“軒塵!”永安帝皺起了眉嗬斥道,“怎麼同你兄長講話?軒澤說的不錯,蘇千羽不能留下。”
獨孤軒塵挑眉,聲音平靜得讓人聽不出任何感情,可正是這樣卻更讓獨孤軒澤心中不安起來,“父皇,難不成連您也認為千羽是他們所謂的不祥之人?僅憑幾句空口白話您就打算下旨處死千羽?”
獨孤軒塵的語氣讓永安帝感覺很不好,他隱約從中聽出了一絲諷刺,他是一國之君,自己的兒子怎可同他這樣說話,永安帝沉下了臉厲聲說道,“沒錯,正好你也回來了,朕就是要下旨處死蘇千羽,免得她再給天聖帶來禍端。”
獨孤軒澤心中頗為得意地看了獨孤軒塵一眼,這樣更好,讓獨孤軒塵親眼看著自己所愛的人死在他麵前,而他卻根本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足以讓他痛不欲生。
獨孤軒塵根本不去理會獨孤軒澤,對上永安帝略有些慍怒的眼眸冷聲說道,“兒臣一向敬重父皇,父皇應該明白,一場戰爭是贏是輸少不了天時、地利、人和,千羽自幼養在深閨,嫁給兒臣之後一直操心府中瑣事,連京中各家夫人舉辦的宴會都甚少露麵,又如何能操控得了一場戰爭?”
一旁的獨孤軒霖開口說道,“八弟所言不錯,塵王妃好歹也是南越鎮南王的女兒,雖說南越民風開放,女子騎馬射箭不足為奇,但兵法謀略之事男子學習都極其吃力,更何況塵王妃一介女流之輩。”
獨孤軒塵狐疑地看了一眼獨孤軒霖,蘇千羽會騎馬射箭?他怎麼不知道,獨孤軒塵心裏突然有些生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為什麼外人會知道。
永安帝聽著兩個兒子為蘇千羽辯駁,心中更是不滿,一個蘇千羽就能讓自己的四個兒子為她爭執不下,果然是個禍害,留不得。永安帝眯了眯眼開口說道“你們不用爭了,朕心意已決。自從蘇千羽嫁給塵王,軒諾和軒琅戰死沙場,朝中動蕩不安。蘇千羽留不得!”
“父皇!”獨孤軒塵挺高了音量,“父皇難道寧願就這樣受人蒙蔽,讓千羽遭受冤屈嗎?”
“你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永安帝皺著眉,臉色鐵青,“軒塵不要以為朕寵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兒臣不敢。”獨孤軒塵斜眼看了一眼獨孤軒澤說道,“兒臣此番與北靖淩瑞航交戰,偶然間得知了先太子哥哥和六哥是如何死在戰場上的。”
獨孤軒塵一句話激起了千層浪,什麼,琅親王不是因為救忠懿太子中箭身亡,而忠懿太子則是身受重傷不治身亡的麼,難道其中還另有隱情?
朝堂上的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獨孤軒翼也是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獨孤軒塵,獨孤軒塵衝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示意他放心。
“卓太傅,你覺得塵王所說是真的麼?”身邊的官員湊到卓青耳邊低聲問道。
“啊?”卓青顯然在想別的事,被嚇了一跳,“這事,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嗬嗬。”卓青的反應在別人看來很是奇怪,好像有些心虛的樣子。
他怎麼會不心虛,獨孤軒諾死的這件事他也有所參與,如今獨孤軒軒塵在現在提起這件事,難道他已經掌握了證據不成?卓青有些焦急的看向獨孤軒澤。
獨孤軒澤現在的狀態也有些不好,隻是在強力掩飾著自己內心的不安。當初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他就隻剩卓青和淩瑞航了,卓青不可能背叛自己,而淩瑞航和獨孤軒塵是敵人,更不會告訴獨孤軒塵這些事,所以獨孤軒塵一定是在說謊。
獨孤軒澤眼神銳利的看向獨孤軒塵,卻迎上了獨孤軒塵略帶挑釁的笑容,獨孤軒澤氣急說道,“八弟此話何意,當初先太子和六弟是如何戰死的不是早有定論了嗎?八弟實在不必為了救蘇千羽再將這件事翻出來,反倒打擾了故去之人的清淨。”
永安帝若有所思地看著獨孤軒塵,他了解獨孤軒塵,沒有真憑實據的話他絕對不會輕易這樣講,難不成其中真的另有隱情。當初的戰報是寫著獨孤軒琅中箭身亡,戰場混亂竟找不到屍首在何處,而獨孤軒諾身受重傷,在回京途中不治身亡。
難道事情並不是這樣,其中還發生了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嗎?“軒塵,到底發生了什麼,如實說來。若有半句假話,朕唯你是問。”
獨孤軒塵拱手說道,“是,兒臣保證所言句句屬實。”獨孤軒塵在眾人驚訝的眼神被包圍中緩緩說道,“最後一戰,兒臣與淩瑞航在打鬥過程中,兒臣刺中了淩瑞航,本想將他俘獲,卻被趕來的北靖軍隊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