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冽病躺在床上,空曠曠的龍床之上,躺著個這麼虛弱的人。
麵色發白,雙眼緊閉,剛到宮中的太醫便被獨孤軒霖拉到前麵為獨孤冽醫治。
太醫蹲下身來搭脈,一旁的獨孤軒霖麵色急迫,全程直視太醫搭脈。
太醫伸出手指,在獨孤冽脈上輕輕一按,手指壓住脈絡,開始摸索起來。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太醫就診過後,便站起身來向獨孤軒霖行禮:“四皇子,皇上狀態有些不太好。”
本就未鬆下心頭這口氣的獨孤軒霖猛然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大吃一驚,他狠狠地瞪了太醫一眼:“父皇身體不好才要治!若不然你們這些個太醫有什麼用?”
獨孤軒霖大發脾氣,嚇得太醫猛地跪下地來。
獨孤軒霖大發脾氣並不道理,畢竟獨孤冽在病倒的時候,是要把皇位傳給獨孤軒霖的,而這麼一病倒,顯然是不能立刻醒來昭告天下,說獨孤軒霖是太子。
獨孤軒霖今天心情本就不算太好,他抬起腿便往太醫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腳:“狗奴才,還不快給本皇子站起來?你若是治不好父皇,本皇子要了你的腦袋。”
太醫嚇得連忙點頭,便灰溜溜起身為獨孤冽繼續醫治。
太醫在一旁醫治獨孤冽,而獨孤軒霖卻是一個人站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蘇千羽注定要成為他獨孤軒霖的女人,他一定要得到手!
獨孤軒塵敢搶走他心愛的女人,他定要搶回來。
獨孤軒霖猛地抬起頭,眼裏折射出毒狠的光芒。
是夜,街道上燈火通明。
八皇子府,正殿之內門紙借著燈火折射出兩個人的身影。
床上躺著的是在昏迷狀態的蘇千羽,獨孤軒塵坐在一旁已經坐了幾個時辰了,他手握芊芊玉手,鳳眸直直打在蘇千羽的秀臉上,本就髒兮兮的小臉,此時已經完全擦幹淨了。
獨孤軒塵眉目黯然無奈吐了一口氣,大夫明明說蘇千羽今晚就可以醒來,為何現在遲遲不醒?
好在,蘇千羽已經在他的身邊了,若不是他發覺不對,出去尋找,若是在晚了那麼一步,恐怕蘇千羽就要被糟蹋了。
想到這裏,獨孤軒塵喘了一口氣,好在,蘇千羽被他救回了。
骨指鮮明的手附上突出的肚子,這裏麵住著一個孩子,是他獨孤軒塵與蘇千羽的孩子,隻是…為何蘇千羽總是有些不在乎孩子的性命?
若是流產了…難道蘇千羽從未有過愛他的心,所以這孩子便不想要了?
可剛剛救出蘇千羽那副依賴和擔心孩子的模樣,又不似裝的。
等等。
獨孤軒塵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他在幹什麼?他在懷疑蘇千羽嗎?他怎麼可以!他愛蘇千羽,以後斷不能再有這種想法!
手指探上細膩的皮膚上,好看的鳳眸裏,散發出別樣的柔情。
醒來吧,千羽。
一夜過去,宮中的獨孤軒霖站了一個晚上,功夫不負有心人,獨孤冽總算是醒了。
獨孤冽醒了,第一個開心的便是太醫,太醫抬起僵硬的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總算是醒了,若不然他這個腦袋就得掉了!
“皇上,您可有哪裏不適?”太醫剛剛出聲,後頭的獨孤軒霖便跑了過來,用關心的眼神打量了獨孤冽,見似乎沒有了什麼大事,總算是歇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總算是醒了,不枉他一夜未眠。
“父皇,您現在感覺如何?”
獨孤冽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是欣慰嗎?畢竟獨孤軒霖眼下那抹淤青代表一夜未睡,他該是開心的,即使眾多兒子都在貪圖他的皇位,可是獨孤冽並不在意,畢竟他曾經也是在貪圖他父皇的皇位。
不想成為皇帝的皇子,怎麼能是個好皇帝?
獨孤冽微微點頭,衝太醫擺擺手,示意太醫下去。
太醫行了一個禮,便馬不停蹄出了宮。
獨孤冽向獨孤軒霖招招手,獨孤軒霖遲疑了一下,將眼中那抹懷疑藏在眼底,便邁了幾步,走到獨孤冽的麵前,輕聲叫道:“父皇。”
獨孤冽揚唇一笑,剛想出口說些什麼,不可抑製的咳嗽聲,從嗓子裏噴發而出,他用手捂住蒼白的唇,便是一陣咳嗽。
“父皇!”獨孤軒霖哀淒淒的叫了一聲,停止咳嗽的獨孤冽笑著擺擺手:“朕無事。”
隻說了短短三個字的獨孤軒霖,便又是咳嗽一聲,獨孤軒霖沉著頭,瞪大的眼神,不可思議看向指尖所流下的東西。
一滴一滴,滑落在龍袍上。
是血,獨孤冽竟然咳出血來了!這分明就是身子搞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