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高瘦,穿一身休閑西裝,戴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很斯文。
“教小朋友練琴能有多忙,家裏又不缺錢,需要你去賺那點小時費。”
吳秀梅一直很不敢苟同女兒去琴行教小朋友練琴的行為,大學老師就該有個大學老師的樣子,尤其杜俏又是她的女兒。
杜俏看了袁家偉一眼,沒有說話。
“行了,快去洗洗手吧,飯做好了,我去端。”
等菜都擺上桌,杜榮也從書房裏出來了。
他身材高瘦,戴著眼鏡,渾身充斥著一股書卷氣。卻有一雙濃眉,額頭有很明顯的山字紋,看起來很嚴肅。
“爸。”
一見到他,不光杜俏,連袁家偉都不由的整襟危坐起來。
“吃吧,難得你媽有空在家做飯。”
這是實話,事實上不光杜榮忙,吳秀梅也很忙,也許高校教師很閑是眾所皆知,卻不是他們這個級別。像杜榮一年到頭大多都是在忙他的科研項目,而吳秀梅則是忙著上課,忙著帶學生四處參加演出和比賽,有時候甚至出國,幾個月都不在家。
像這種兩個人都有空,還聚在家裏的時候很少。
一頓飯吃得是鴉雀無聲,杜家向來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
等吃完飯,杜榮才開口問了問小夫妻兩人的近況。
得知兩人最近都忙著評職稱的事,他還從旁邊指點了幾句,並教導兩人得失心不要太重,評職稱能不能過,不是看臨時抱佛腳,而是看日常積累。
杜俏沒有多想,她爸向來就是這種性子。
其實從講師評副教授,除了具備資格,也看幾分人脈關係。按理說以杜榮在a大的資曆,不管是不是同係,上麵多多少少都會給幾分麵子。偏偏杜榮就是個從不徇私的性格,像當初杜俏進a大,就是過了考核才進的。
但她不多想,不代表別人不多想,不過從表麵上來看,倒是一片和諧。
等杜榮一通說教結束,吳秀梅才說話。主要內容就是囑咐杜俏趕緊搬回家去,不管是不是忙,夫妻還是不要長期分居的好。
“媽您放心,等會我就陪小俏去搬東西。她拿過去的東西並不多,也就是幾件衣服,就是暫時住住。”
說完這些正題,似乎就沒什麼話說了。
杜家的氛圍從來如此,父母和子女之間的相處,少了幾分親密和隨意,更像是客人。
不過杜俏已經習慣了,袁家偉似乎也習慣了,兩人又坐了一會兒,站起來道別離開。
……
出了杜家所在的單元樓,杜俏急急往前走著,似乎並沒有想和袁家偉同路的打算。
“小俏。”袁家偉幾個大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
“你幹什麼?”杜俏皺著眉,拽回自己的手。
“我想跟你談談。”
“談什麼?”
“談談我們之間的事,自從那事發生後,你就不願聽我解釋,就算是判死刑,是不是還得聽聽犯人的自我辯解?”袁家偉滿臉苦澀,模樣也似乎有些憔悴。
看了他一眼,杜俏抿了抿嘴:“那你說吧,我聽著。”
袁家偉輕吐一口氣,看了看四周:“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你先跟我回去?回家後我們慢慢說。”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這樣吧,我們去車裏談。”
見她這麼堅決,袁家偉隻能答應。
……
兩人上了車,隨著車門關上,外麵的一切聲音似乎都消失了。
袁家偉取下眼鏡,斯文的臉上滿是疲憊,眼神無奈、煩躁、痛苦。
可這一切杜俏並不願意去看。認真來說,今天見麵她一直沒有正視過袁家偉,都是一種十分排斥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