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俏本來徑自出神著,突然抬起頭。秦磊一個躲避不及,被撞了下巴。他一手捂著,懷裏的女人已經又開始折騰起來,明明站不穩還要轉個身,然後趴在他胸膛上扒拉他的臉。
是的,趴在他胸膛上,用手去摸他的臉。
就好像在檢視什麼,耳朵鼻子眉毛挨著摸,秦磊承認她這樣其實是他占了便宜,但是她在搞什麼,難道不知道他是個男人,男人是經不起撩撥的。
旋即又想到她喝醉了,這種道理似乎說不通。
就在秦磊被她磨蹭得眼睛快要冒火時,杜俏突然收回手,往後退了一步,她認真地端詳了秦磊一下,歪著頭說:“你長得像個好人,還幫了我,我就告訴你我住在哪兒吧。”
呃。
秦磊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多少次,被杜俏弄得很無語了。
她平時也是這樣嗎?
繼續這麼連拖帶拉地往前走,找到準確的單元口,又上了樓。
進門後,秦磊用腳將門關上,才把杜俏放在沙發上。
“你沒事吧?”
杜俏癱在那裏,像條沒骨頭的蛇。
“想喝水嗎?你家有飲水器?”
“廚房,冰箱裏。”
這麼說,就是想喝水了。秦磊去廚房看了看,在冰箱裏找到礦泉水。
他拿著走出去,打開遞給杜俏。
跟著他就發現自己這種行為有多麼蠢了,喝醉的人根本沒輕重,杜俏接過水就全部倒在自己身上了。
水從瓶口汩汩淌出,順著她胸口一直蜿蜒到沙發,衣服全部被打濕了,她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等秦磊去把礦泉水拿過來,一瓶水也就剩了小半瓶。
這次沒有問杜俏,秦磊就找到洗手間,從裏麵拿了兩條毛巾。先把她扯起來,胡亂地擦了兩下,又幫她換了個地方靠著。
他正打算直起腰,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你是不是想睡我?”
……
秦磊看著她。
換了身打扮的她,和之前就是兩個人。
白皙的皮膚,花瓣兒似的紅唇,脫下了那副古板的黑框眼鏡,露出掩藏在其下嬌美的臉蛋。
海藻似的長發及腰,披散在她肩上胸前,此時已經被打濕了許多,濕噠噠地垂在那兒。她胸口的布料都被打濕了,因為質地,並不透,卻都貼在皮膚上,顯露出動人的曲線。
她果然如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美。
這種想象是基於一個男人對女人幻想,工地上的日子安靜卻又無聊,每次老徐他們蹲在馬路牙子上往外看時,其實他也會。
就這麼看見了她。
第一次看見她時,她其實是很笨拙的,因為踩到一塊石頭崴了腳。她穿著套裙,纖穠合度的小腿兒包裹著透明絲襪。當時他手提一根鋼筋,嘴裏叼著煙,正站在大門口。
沒忍住,過去問了她一句沒事吧。
她的手撫著腳踝,聽見他的詢問,並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就一瘸一拐的匆匆走了。
女人的絲襪總能給男人無限遐想,事後他曾齟齬的想,如果裙子再短一點就好了,等晚上卻又覺得那個長度剛剛好。
是的,羅安妮那次並不是秦磊和杜俏第一次對話,但她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麼印象。包括這一次也是。
……
“怎麼?敢想不敢說?”
秦磊回過神來,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說。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她還是醉醺醺的樣子,眼神很迷離,臉上卻帶了點有些譏諷的笑:“剛才在酒吧,那幾個男人都是想睡我的,所以都想送我回家。”
“你的意思是,因為我送你回家了,所以就是想睡你?”
“難道不是?”
“好吧,是。”秦磊老實地點點頭,又失笑說:“但我不對喝醉了的女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