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是自己不想吃東西，也該為了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吃一點吧。”
赫連衡端著一碗百合粥，坐在杜素兮麵前，眉頭緊皺，卻又格外的耐心，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的模樣。
飛鷹看著這一幕，眼神露出詫異之色。
他跟隨赫連衡如此久，知曉自己主子一向風流，卻從來沒看過自己主子對一個女人如此低三下氣的開口過。
隻是，落花有意隨流水，奈何流水辭故去。
杜素兮緩緩抬起眸子，眼神平靜的猶如一潭死水，泛不起一絲漣漪。
“我說了我不餓，我要下山。不然，你就給我一帖打胎藥。我後果自負。”
輕輕地聲音裏，帶著堅定。
赫連衡愣了愣，看著杜素兮那消瘦不少的容顏，差點端不住自己手中的碗碟。怒火來勢洶洶的襲上了心頭。赫連衡看著杜素兮，將手中的碗碟放下，眉目帶著厲色冷哼。
“杜素兮，你當真要一心求死不成，你知道的，你身體虛弱，要是貿然喝下保胎藥，必定一屍兩命！”
杜素兮轉了轉眸子，看著赫連衡，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許的迷茫之色。
“不然，放我下山。我欠你的，以後還你。”
那眼神極其的堅定，似乎能夠看進人心底一般，赫連衡看著那清亮的眸子，心中一緊，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平靜過來，看著杜素兮。
“你體內餘毒未清，此時下山，對你和肚子裏的孩子，都會有危險。”
“可是我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幫你就是。”赫連衡強壓下怒火，看著杜素兮，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搞不清眼前這個女人到底要什麼。倔強，堅持，比一般的男人還要倔強。
杜素兮看著赫連衡，輕輕搖了搖頭。
“我要做的，你幫不了。”
“你……”
饒是忍耐力再好的人，也被杜素兮這樣頹廢的態度所激怒。赫連衡嘭的一聲放下手中薄青瓷碗，憤然甩袖離開。
飛鷹看著赫連衡離去的背影，隻覺得連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走到麵無表情的杜素兮麵前。忍不住的開口斥責道。
“我們公子這般對你，你還想怎麼樣？杜姑娘，做人不要得寸進尺！”
說罷，飛鷹冷哼一聲，追著赫連衡去了。
杜素兮看著門外兩人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目光定定的落在虛空之處，眼神飄忽，腦海裏浮現出當日老人說的話來。
“若是我猜想的不說，你吃下的千年人參，可對？”
她輕輕點頭，不解的看著老人。隻聽見老人的一聲歎息。“命數，看來這一切都是命數，果然，天命難違。”
老人說的話她聽不懂，有些故弄玄虛的意味。卻不曾想，老人輕歎一聲，注視著杜素兮，悵然開口解釋。
“姑娘，你可知道，人參是最好的保胎藥？而且你吃下的，是難得一見的千年人參。”
這一句話，嚇得她幾乎站也站不穩。
人參是最好的保胎藥。她吃下的是難得一見的千年人參，這是不是代表著，她肚子裏的孩子……
她不敢想，隻能怔怔的看著老人。
老人複雜的看著她，擺擺手。隱晦的告訴她不可能。
“浮生若夢，這一切，或許真的是命中注定吧。你體質虛弱，體內有疾，種的餘毒尚未完全清除，如今又喝下了千年參湯，這個孩子在你肚子裏，算是安定了下來，想要祛除。恐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