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一念鍾情不知所歸(1 / 3)

“如意姑娘,在下宰輔之子杜琪峰,可否與姑娘結交一番?”

杜素兮走下台,卻不曾想杜琪峰早就站在那裏等著自己。看著自己來了,立刻恭敬的作了一禮,十分禮貌的開口。

這杜琪峰,果然是一個正人君子,對人接物都沒有絲毫的架子。杜素兮心底暗歎,耳圈卻泛著紅。剛才與杜琪峰那般親密,屬於杜素兮的身子不爭氣的激動起來,就算杜素兮如何壓製,都不能壓製下去。好在她蒙著麵紗,不然雙頰肯定是紅透了。

隻是若是自己不曾與杜琪峰見過,杜素兮或許會相信杜琪峰沒有絲毫心機,可是如今她一已經被杜琪峰話語裏暗算過一次,怎麼會對這杜琪峰掉以輕心?更何況?今日她是冒名頂替清妝上台的,若是被杜琪峰發現……

後果定然不堪設想。

咬了咬唇,杜素兮眼神閃過一抹厲色,似笑非笑的看著杜琪峰,眼神之中的譏諷意味毫不掩飾。

“我聽說,下個月便是杜家宰輔大人五十大壽了麼?”

杜琪峰似乎沒有聽出杜素兮的話中之意,反而麵上一喜,驚訝開口道。“姑娘說的不錯,正是家父大壽之日,曆時琪峰還希望如意姑娘能夠賞臉,喝一杯薄酒。”

杜琪峰心中對“如意姑娘”極其看重,因此也不顧臉麵,直白的開口請求道,看向杜素兮的神情,也充滿了真摯。這一下,倒是弄得杜素兮十分無語了。打量了一眼杜琪峰,杜素兮微微皺眉。冷笑一聲,看著杜琪峰開口道。

“若是我跟你杜家,曾有不共戴天之仇,杜公子還會邀請我嗎?”

“這……姑娘說笑了。”杜琪峰臉上劃過一絲複雜神色,其中有詫異有驚訝,但很快就被杜琪峰很好的掩蓋下去,依舊是帶著那抹謙遜的笑意。

這杜琪峰,果真不簡單,將杜琪峰的一切全部看在眼底的杜素兮,在心底暗歎一聲,垂下眉,倒也沒有說什麼,衝著杜琪峰笑笑。

“杜公子,你不信千萬可以試試看。最好,你們杜家,不要與陌上香坊沾上一點關係,不然,不死不休。”

杜素兮說完,便直接躍過杜琪峰,平靜的離開。跟在身後的鍾靈犀看著兩人明顯不對盤的場景,麵色劃過一絲驚訝,但還是十分禮貌的衝著杜琪峰安慰笑了笑,便抱著自己的那把古箏離開了。

杜琪峰呆愣在原地。他是個聰明人,從剛才如意的言辭之中,他就已經相信了一切,隻是,這一切對於他來說,有些難以接受。正遲疑間。有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想到清風公子竟然也會來這樣的地方。”

荊軻好笑的看著麵色難看的杜琪峰,討笑說道。他與杜琪峰是多年的好友,自然是什麼玩笑都能開的。杜琪峰轉過頭來,看著竟是荊軻,麵色一怔,隨後苦笑一聲,給了荊軻一拳,無奈開口道。

“你不也是來了這裏麼?也是衝著如意姑娘來的吧?可惜啊,這如意姑娘,似乎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荊軻聽著杜琪峰無奈的話,輕笑一聲,開口道。

“聽你這麼一說,我到是想起一個人來。帶刺的玫瑰,這個形容倒是很適合她。”

杜琪峰聽著荊軻如此說,原本的沮喪一掃而空,看著荊軻好奇的開口問道。

“哦?此人是誰?竟然讓靜安居士都這般感興趣,恐怕也是一位驚才豔絕的人物了。”

荊軻回以一抹苦笑,回想起杜素兮那性格來。尷尬開口道。

“隻是一位故人罷了,今日來此,也是為了看她。”

“哦?”杜琪峰抬了抬眉,不覺得有女子比他今日看到的“如意”更美。可是他是還是笑笑,沒有說破,朝著荊軻擺擺手開口道。

“那小弟就提前祝居士報的佳人歸了。”

荊軻聽著這話,無奈笑笑,想起杜素兮那般獨立自強的性格,又想起自己的身體,無奈的歎息一口氣,擺擺手道。

“希望如此吧,隻是緣分之事,還是不可強求的。”

看著荊軻如此的表情,杜琪峰詫異起來。打量著荊軻詫異開口道。“莫非這個女子,就連你都沒有辦法把握住麼?”

那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可置信。荊軻聽著這話,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之中,尷尬的開口道。

“她確實是一位奇女子,唉,凡事不可強求,還是順其自然吧,我看你,恐怕剛才也失意了吧。唉,既然如此,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相逢不如偶遇,我們也找一個地方喝一杯,敘敘舊吧。”

這一番話,確實說到了杜琪峰的心坎裏。他從小到大,還從來沒被女人如此拒絕過,甚至一直以來,都有女人主動對他投懷送抱的,哪像今日這般,被女人徹底的拒絕。這種巨大的落差,無異於突然間從萬丈之高的深淵跌落,摔在硬邦邦的地上,不僅是難受,更是難以置信。

隻是,這是事實。歎息了一口氣,杜琪峰勉強笑了笑,拍著荊軻的肩膀,一副哥兩好的模樣,出口道。“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荊軻一聽這話,頓時心情舒爽許多,看著杜琪峰哈哈大笑道。

“沒想到清風公子,宰輔大公子竟然是一粒多情種子,哈哈哈,荊軻受教了。哈哈哈哈。”

杜琪峰被打趣,倒也不惱,要了一間上房和幾個舞姬伺候,便與荊軻一杯接一杯的喝起酒來。

自古以來文人相輕。卻也有鍾子期俞伯牙那般的高山流水知交好友的存在。而杜琪峰與荊軻,卻也是這般的存在。

歎息了一口氣。杜琪峰便與荊軻說起“如意”來,隻是他說的起勁,卻沒有注意到荊軻的怪異神情。

荊軻越聽,就越是覺得不對勁,在聽到他們兩人曾經陰差陽錯之間共舞之時,臉色有些不自然了起來,又得知那“如意姑娘”蒙著麵紗,心中更是肯定了幾分,隻是卻不好再荊軻麵前顯露出來。隻好裝作十分感興趣的模樣讓荊軻繼續說下去,自己心裏盤算著到時候自己去找杜素兮問問便是。

“荊兄,小弟說完了,該你了。”將美人婉拒邀請那一段講完,杜琪峰的神色頓時黯淡許多。看向了荊軻。荊軻哪裏想到杜琪峰會說這個,尷尬一笑,腦海裏還是有著幾分清醒,想著若是那“如意姑娘”真的是杜素兮,那該是如何是好?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這可是不倫之罪。天下人所不齒,杜琪峰得知了真相之後,恐怕也會癲狂。

退一萬步講,就算那“如意姑娘”不是杜素兮,卻也是杜素兮的人,杜素兮與杜家,這之間的關係……

越想,荊軻越是後怕,眼神猶豫之色也越發的厚重。

“荊兄,你怎麼了?想什麼想的這般出神?”杜琪峰看著荊軻的眼神怪異,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

“沒什麼,隻是忽然想到一切事情,對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事情這樣的神秘?讓荊兄都這樣的遲疑?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但說無妨。”

杜琪峰豪爽的擺擺手,示意荊軻可以開口說下去。

麵對杜琪峰的鼓勵,荊軻倒也不客氣,畢竟憑著他們兩個人多年的交情,要不是事情有些特殊,他是不會怎麼顧忌的。

“不知道你可還曾記得你杜家的小妹?杜素兮?”

荊軻試探性的開口問道。杜琪峰聽的這話,狐疑的眨眨眼。看向荊軻,麵色閃過一絲無奈。

“莫非荊兄認識家妹的麼?可惜,家妹底子落,前不久已經病死了,我回來的時候,家妹已經下葬了。”

荊軻幹笑一聲,心知杜琪峰沒有跟自己說實話,也不怪他,畢竟這是家中隱私,不好直接說出來,想了想,荊軻終於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的措辭,看著杜琪峰開口道。

“我與杜素兮曾經見過一麵,雖然這個女孩子年紀小,但是極其聰慧,讓我很是佩服,所以,在她病逝後,也派人了解了一些,卻發現,或許杜素兮沒有死。”

“啪嗒...”杜琪峰手中的酒壇有些拿不穩,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一道響聲,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荊軻,許久,嘴角也勉強勾起一抹笑意,注視著荊軻尷尬開口道。

“荊兄還是不要開玩笑了,家妹屍骨未寒,有些事情還是說不得的。”杜琪峰雖然口中這般說,但是神色已然有些驚慌起來。荊軻看著杜琪峰這副模樣,怎麼會不知道杜琪峰心中笑笑。輕笑一聲,看著杜琪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