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來了興趣,“可以詳細說說麼?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會讓你們這麼害怕的,大概不是一般的妖物吧?很大隻的那種?”
劄記吸了一大口煙,緩緩地眯上眼睛,回憶道:“那是一群群速度極快、力量極大的妖狼,它們是暗黑的主宰,黑夜中的它們神出鬼沒,被它們盯住的,很少有能脫生。
你看,一般的狼懂氣象,懂地形,懂選擇時機,懂知己知彼,懂戰略戰術,懂近戰、夜戰、遊擊戰、運動戰、奔襲戰、偷襲戰、閃擊戰,懂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
而力量得到加強的妖狼群更加恐怖,你必須比它們更敏捷更機警才可以有恃無恐,但這幾乎不大可能不是麼?”
楊柳強調道:“我是從真實世界來的秘師,我的體質也不弱啊。”
“哦,我差點忘了,你並不是沒有詭異力量的普通人,可你一個人又能打幾隻狼呢?”
劄幌接著道:“其實妖狼群裏還有更恐怖的存在,那就是妖狼王,它們可以隨時遁地,防不勝防,這太變態了。”
“遁地……這倒是有些難辦……”
劄記昂起老皺的頭顱,“追溯遠古,我們的祖宗對狼充滿敬意。
上古時候,人們相信捕食動物為生的獸類屬於另外一些種族,它們身上存在著令人崇拜的神奇力量。
人類毫不懷疑地把自己的部落看做是這種或那種神奇動物種族的屬員。
把它們奉若自己的祖先加以敬仰,把這種動物作為自己部落的標誌-這就是所謂的圖騰。”
“舊篇就別提了,嗯,講點實在的,比如在你們這兒,一年裏僅有一個月的春天是怎樣的?”
劄幌喝了一口酒,打了一個飽嗝,很是神氣的道:“那是一年裏最熱鬧的時候……在繁華古城入口的街道邊,有一間飄散著濃濃菜油香味的油坊。
雖然沒有了逝去的舊時光影,但仍舊靜靜地流淌著歲月的流芳,而使整條街市都有著濃鬱的油香味道。
那厚重而色彩黑黝的榨油木頭。
那吆喝著“嗨”嗨”雄渾的吼聲,光著膀子,流著汗水的古銅色肌膚的漢子。
也隨著已經變輕的“哐”“哐”木頭撞擊聲,而遁入我們的小屋。
油坊旁有條長滿青草的泥土路,通向河邊人頭竄動的碼頭。
路旁的一橦木屋已是人聲鼎沸,屋子周圍的地坪草木叢生,木梁間懸掛著幾張菜單,伴著酒肉香氣,早已變地昏黃。
烏黑高翹的簷尖,雕琢精巧的窗欞,木門上標致的鐵鎖。
碼頭上幾個鐵墩上的道道勒痕訴說著過往商賈的榮華和時光的蒼顏。
在這個演繹過許多故事的碼頭,曾經迎來過才高八鬥的學者,也走下過一位撐著一把油紙傘,去青石古巷尋找古城遺夢的姑娘。
又送走過多少匆匆而來又轉身離去的天涯過客。
碼頭前的河水已是清盈無波,而浮華似已沉入了那清幽寂靜的水潭。”
楊柳聽著都不自覺的有代入感了。
他由衷的讚許道:“你講故事的本事倒也不錯。”
“都是經曆過的,記憶猶新、曆曆在目,自然講的真實有趣。”
聊了沒幾句,劄幌就給楊柳收拾房間去了。
楊柳披著厚厚的被席,發了半天的呆,就此睡下。
後半夜,他被呼嘯的寒風吵醒。
而木屋的大門正吱吱呀呀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