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夢溪走後,軍中明顯安靜了許多。
至於留守在原地等待的人,也隻能靜候佳音了。
深夜,紀青夜收到了一封來自京城的書信。
信上說現在京城動蕩,局勢混亂,有人在渾水摸魚,有人在明哲保身,所以紀青夜還留守邊關,不失為是一個好選擇。
京城那種地方,鬥倒一家是一家,誰管你是不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人,隻要入了虎口,就沒有安然無恙出來的道理。
信是親信送來的,不假,紀青夜端著信紙在夜燈下挑讀,眼睛盯著泛黃的信紙上下移動。
本來都是盼著回京的,現在恐怕沒那麼想了。
讀完信後,紀青夜把那信一把燒了,盡數化作腳下的灰燼。
然後提筆,回了封信,足足寫了五、六頁紙,可見邊關近段時間發生了多少事情。
紀青夜在信上說明了一切要厄,又提起了在爭鬥的漩渦中自保的話,最後,才是提起一個心頭大患——江尹白。
告訴自己的親信此人不可不防,江家也不能不防,兩家雖有來往,但江尹白這人當麵鑼背麵鼓,實在叫人心寒又惡心。
黏好信封後,紀青夜妥帖把信收進懷裏。
如果快的話,這封信在這個月內就可以送到經常。
最壞的打算,就是被敵軍誤以為是戰報而攔截住。
不過徐才都這麼久沒動靜了,估計暫時不會死灰複燃。
今夜明月高懸,來往的書信還不止一封,紀青夜在各地安插的眼線和密探均有來報,看來真的很動蕩。
“將軍,公主求見。”
一個士兵甲的聲音把紀青夜拉回現實,瞬間把暴露在外的信件都壓好,清了清嗓子道:“請公主進來吧。”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闖了進來,毫無禮數的揚開簾子。
乍一看,古靈精怪中透著一絲狡黠。
“通個報也這麼久!好了好了你趕緊下去吧!”
紀青夜疏遠的一笑:“公主是有什麼事情嗎?”
今天的紀青夜的態度可謂是轉化很大。
之前是什麼事都依著元碧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如果元碧蘿做的事情太過分,那他就會生氣,甚至警告。
包括今天早上剛發生的事情,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誰在針對崔軍醫,所以紀青夜才會那麼憤慨。
救人的事情絕不可以耽擱。
晚風陣陣滲透進來,吹散了紀青夜臉上的熱浪,心中的氣也微微消了。
“紀哥哥啊。”元碧蘿歎了口氣,“我……我是來跟紀哥哥道歉的,我早上的時候不該那麼任性的。”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出手傷害人的。”
聲音越到後麵越小聲,甚至有泣不成聲的趨勢。
而紀青夜還沒說什麼,果然就聽見了抽泣聲,哭得一抽一抽的,好像受委屈的才是元碧蘿一樣。
無奈之下,紀青夜道:“公主沒有錯,隻是公主年紀小,還有很多事都不懂。”
一聽到這,元碧蘿哭得更傷心更難受了:“就是說本公主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