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京城的信也在不斷傳來,有些是秘密加急,有些是好友慰問,更多的是與紀青夜談論京城的狀況。
可紀青夜身在千裏之外,即便有能力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足智多謀,也隻能在信紙上提點意見。
有些事情牽扯太多家族的勢力了,說太清楚自己遭殃,說不明白辜負好友的信任,也是難做。
元碧蘿每每看見紀青夜這麼苦大深仇時,就撐著臉無奈道:“紀哥哥,我真羨慕你呀,在京城中這麼多朋友,每天都能收這麼多信。”
“公主在宮中也有朋友。”
這些信有時還跟催命符一樣,紀青夜巴不得不看,心想回京時,那群狐朋狗友大概會高舉旗幟在城門口等他。
“不一樣,我那些朋友從來都不會給我寫信,也不會問我過得好不好。”
紀青夜道:“我倒希望公主一輩子都不用收到這種信。”
“為什麼?”圓滾滾的兩個大眼睛看著紀青夜,裏麵裝滿了好奇。
“沒什麼。”紀青夜笑了笑,道:“最近一封信說,皇上的生辰快到了,公主得回去了。”
元碧蘿氣鼓鼓道:“不回不回!他每年都生日,那麼多文武百官給他賀壽,哪還管得著我呀?”
倔得不行,又傲得不行,這可能就是一位公主天生該有的性格。
紀青夜也沒有多說什麼,回了封信到行雲村。
依舊是那麼幾個字:“注意安全,念好。”
崔夢溪差不多寫了幾頁紙過去,就得了這麼幾個字。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不過還是把信紙疊好收了起來。
反正她就是彙報工作給上司,難不成還要上司長篇大論表達真誠慰問嗎?
紀青夜也不像那種人,太假了,能有這幾個字回信就不錯了。
因為事情的轉機,所有人都雀躍著,隻有崔夢溪還在帳篷裏盯著這幾個字發愣。
為什麼心裏會這麼不爽?甚至想揍紀青夜一頓?
崔夢溪仔細在腦海裏搜尋著關於紀青夜的記憶,除了掉入山洞那次,紀青夜跪著替她處理傷口之外,她的心情就從沒有過這麼大的起伏。
莫名其妙!
崔夢溪也開始不懂自己怎麼變成這樣,有點像喜怒無常的庸君,甩掉了壞情緒後,崔夢溪才走了出去。
這天色說奇怪也不奇怪,可都這個時辰了,還沒徹底暗下去,仿佛是墨藍色勾兌著深紅色,鋪滿了整個頭頂。
懾人又震撼,抬頭時已經看不見星辰了,隻有一輪毛月亮,泱泱落在大地上。
詭異,崔夢溪總覺得這種天色是在暗示著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要到來。
不過眼下一切事情都在好轉,還是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了。
士兵們這幾日也很辛苦,有的幫村民們修補房屋,或者看小孩,或者其他事情,所有人都忙著沒有空下來,將行雲村一切不平掃蕩,就像鎮守在行雲村裏的神獸一樣,沒有邪惡的東西敢靠近。
今晚崔夢溪還有一件事要幹,重新換上了鮮豔如火的紅衣,看得那群士兵眼睛一愣一愣,全被這抹獨特的顏色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