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色人影堪堪跨了進來,腰間別著一枚古玉,勾金腰封,身段利落。
“崔軍醫,一天不見……你的膽量真是越來越大呢。”
對方笑吟吟的,看起來無害,實則五毒俱全。
崔夢溪當場渾身僵硬,被抓住了小辮子似的,和小喬在進行激烈的眼神對話:
“不是說紀青夜這幾天很忙,不會過來的麼?!”
——“我也不知道啊,將軍怎麼就來了……崔姐姐,你保重!!”
崔夢溪頓時像個泄氣皮球一樣,因為想起還有十次軍規沒有抄完,但願紀青夜能忘了這件事。
來人冷冽一眼,小喬頓時會意,縮緊了腦袋,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
崔夢溪目瞪口呆,這賣她也賣得太快了吧!這個臭小喬!不給買糖了!
“啪”一聲,門還關上了。
整個房間頓時跟審訊堂一樣,氣壓很低。
紀青夜環看兩眼,“坐。”隻聞見一股香味,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崔夢溪心想自己又沒做虧心事,為什麼這麼別別扭扭,坐下後,卻發現自己坐立難安,眼神止不住的往外飄。
剛才她說了什麼“守活寡”,應該是被紀青夜聽到了吧?
這個場麵不得不說有些詭異,試想一下,當著上司的麵說他死老婆什麼的,那不得被辭退?
“你很緊張麼?”紀青夜拎著茶壺蹙眉:“你一貫喜歡喝冷茶麼?”
像是找到了脫身的借口,崔夢溪表現得有些殷勤:“我去換壺熱的來。”
“不用了。”
修長,帶著老繭的食指在桌布上頗有節奏的敲打著,紀青夜的眼神堪比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掃描,注意到了少女鞋上的一點泥濘。
陷入漫長的沉默後,紀青夜道:“再敢私自出去,我打斷你的腿。”
“咳咳咳……”崔夢溪差點噴茶,揉雜出一臉“我沒有啊你別冤枉我”的表情。
如此無辜受傷的神情,要不是知道崔夢溪詭計多端,紀青夜恐怕就信了。
“我沒出去。”崔夢溪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就算測謊儀來了也照樣這麼淡定。
這可能,就是一個殺手的素養吧。
“是麼?行。從今天起,你抄完二十次軍規才能出這個門,否則踏出一步,腿別想要了。”說得風輕雲淡,不疾不徐。
崔夢溪嘴巴微微張開,不知道是不是被唬住了,有些結巴:“二十次?不是十次麼?”
她一次都不想抄好不好!這是哪來的野雞規定啊!
“你惹得我很不爽,所以再加十次。”
“可是我真的沒有……”
“二十五次。再說,就逐步加,加到你一輩子都出不了這個門。”
崔夢溪氣得咬牙切齒,磨碎了牙道:“謝謝將軍。我一定好、好、抄、完。”
“你在我麵前撒謊沒有用。這麼多次了,本將軍還看不清你麼?”
這話怪曖昧的,崔夢溪沒有回答。鋪陳紙筆,開始抄寫。
“將軍回吧,我要好好‘反省自己’了。”
“我今晚沒事,就在這坐著,看你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