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告訴她,為什麼紀青夜一副死了老婆的樣子?
這種謠言,損壞的不是她的名聲才對嗎?為什麼紀青夜這麼激動!
“你還真是能言善辯,來京城不過兩天,就生了這麼多事!”紀青夜氣得在原地轉了兩個圈。
崔夢溪弱弱道:“我昨天隻是和沈冬說自己是紀府的人,沒想到他想岔了。”
為一個謊,說另一個更大的謊。崔夢溪瘋狂給自己挖坑,瘋狂把自己埋死。
這這這……以後不會傳遍整個京城吧?還好還好,沈冬不知道她是崔夢溪。
“想岔了?我和沈冬認識多少年,他心裏在想什麼鬼主意我一清二楚,絕不會無端端說出這種話。”
一滴冷汗緩緩從崔夢溪額頭上流下,要怎麼說?說自己確實崇敬您?
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崔夢溪咬著貝齒,還沒說話,紀青夜道:“你到底長了多少雙手腳,崔夢溪,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能生事?”
崔夢溪心想:“職業習慣。”
迫於無奈,崔夢溪這次選擇裝死。
紀青夜亂揉了一把臉,把崔夢溪放在自己身邊,利弊誰更大一點?
“將軍看見我就頭疼,那我先退下了。”崔夢溪頗有自知之明。
“回來!讓你走了嗎?”
“……”
片刻後,霍崔夢溪在院子裏強顏歡笑,頭上頂著個水罐,身後一排守衛在監督著她。
台階上擺著一張巨大的椅子,紀青夜在上麵喝茶,茶杯輕磕的聲音格外清脆。
“好好頂著,摔一次,加十板子。”對這個女人就不能手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這麼能惹事了,更別說脫離了他的掌控之後。
崔夢溪雙腳雙手發抖,不是因為頭上的東西,而是因為這風實在太冷了,跟夾著刀片一樣刮在她身上。
刺骨,忍不住打顫。
紀青夜不就是在變著法的折磨她麼?
崔夢溪心裏暗暗腹誹:“紀青夜向來注重自己的名聲,雖然一邊說對男女情愛不感興趣,但一邊又這麼注重自己的‘清白’,可見沈冬說他悶騷是真的。”
紀青夜的形象頓時在她心裏豐滿起來,好像已經不是那個隻會冷冷吩咐人的將軍,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至少有人情味了不是?
“你還敢笑?”紀青夜忽然臉色一冷。
崔夢溪不屈不饒,鏗鏘有力道:“我沒笑。”
李守一突然來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給紀青夜彙報這兩天的工作。深深看了一眼崔夢溪後,跟在了紀青夜身後,兩人進屋。
火盆將整個屋子熏暖,紀青夜提擺坐下,直接對李守一道:“邊關的事已經解決,你從今天起,再不用跟著我了。”
李守一悶悶道:“邊關雖然解決了,但京城沒有啊。你用不著擔心我,我已經成年了。”
“這裏麵事情太複雜了,我在黑暗裏自保,已經是分身乏術。”
“可我要是離開了,又能去哪?去投靠其他家族的人嗎?既然這樣,那為什麼不趕崔夢溪走?我難道不比她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