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邊鄙夷崔夢溪,可又一邊忍不住想知道她寫了什麼,伸長了脖子想去看。
崔夢溪潦草一寫,提了六個字上去。
有人念道:“江色如青水如鏡,螢燈萬重點天明。”
一時間,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元碧蘿的臉色有點難看,沒想到崔夢溪會這麼做,改口道:“本公主是讓你作詩,不是讓你改詩!”
放下了筆,崔夢溪理直氣壯道:“民女不會作詩。”
“你!”元碧蘿氣結,這麼囂張?這可是皇宮,她的地盤!
有人出來緩和場麵,“其實這六個字看上去也沒那麼神,倒是毀了原本的意境。”
“對啊,我也想說的,水如鏡?這表達未免太過直白,沒有美感,至於點天明,我覺得不太恰當。”
元碧蘿找到了發泄口,立即同意女眷們的說法,“你把人家的東西改得四不像,不會作詩,你還很自豪是吧?”
崔夢溪微微一笑,什麼話都被這群人說了,這群人合起來顛倒黑白的能力,真強。
“怎麼?是不是覺得臉上掛不住了?”
“大家也不是有意為難你的,隻不過實在覺得你太過心高氣傲了。”
這是迄今為止,崔夢溪經曆過的最為迷惑的事情了,她還什麼都沒說呢,為什麼這群人就這麼急著給她扣罪名?
還有一些假好人的最恐怖的,一邊幫她說話,一邊明裏暗裏諷刺她。
一種嘈雜的聲音中,崔夢溪無視著眾人的目光, 引來元碧蘿一句“不自量力。”
“奴藉就是奴藉,我沒說錯吧,這種人啊,就得一輩子服侍別人。”
“公主,趕她出去吧,別壞了我們的興致。”
“就是呀,我感覺她一來,整個詩會的格調都降低了。”
元碧蘿還沒羞辱夠呢,哪那麼輕易放過崔夢溪,又想了個招數,“大家不知道,她是從邊關回來的,雖然不會作詩,但會點武術,不如叫她和本公主身邊的小李子打打,看看誰更厲害點。”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想把崔夢溪當猴耍。
小李子壓了壓宮帽,嘿嘿一笑:“公主,奴才下手沒輕沒重的,要是傷著人,可就不好辦了。”
元碧蘿冷蔑一笑:“傷著人也沒關係,小李子,你平常怎麼教訓那些不聽話的下人的,就怎麼來。”
“是。”
小李子身手還是有兩下子的,接受到了元碧蘿的指使,他摸出了腰間的長鞭。
這玩意,崔夢溪對它有陰影。上一次元碧蘿就是用這個打她的。
左右一看,崔夢溪拔出了守衛三分出鞘的長劍,錚錚鐵刃在手裏作響。
女眷們驚呼得後退一聲,全散開了,把場地讓給兩人。
“什麼奴藉?野蠻得跟雲國人一樣!”
“這女人什麼來頭?竟然還會武!”
“公主不是說了嗎,她從邊關回來的,應該是從小被流放過去的吧。”
元碧蘿在一旁看好戲,對這種自己挑起的戰鬥十分滿意,她今天就要讓崔夢溪在這丟盡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