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夢溪笑得很不自然,“怎麼會呢?我不是那種人。”
朋友的事情,那能叫坑嗎?那叫資源共享!
“我栽你這張臉上了。你說,能辦的,我一定給你辦到。”
燈火唯獨沒將這塊照亮,所有黑暗在次滋生,漸漸擴散。
已經快深夜了,不少店鋪門前的迎客燈籠都由小二爬上梯子吹滅了。
崔夢溪的聲音沉了沉,“幫我調查剛才兩個殺手,是誰派來的。”
沈冬點頭,“你不懷疑紀青夜了?”
崔夢溪搖頭,從剛才紀青夜對她的態度和話語中來看,紀青夜沒有一點要殺她的心,隻不過是厭惡了點。
“這不像紀青夜的行事風格。我現在腦子也很混亂,一回來,就這麼多事情壓了過來。”
人生地不熟詮釋得很好,崔夢溪現在如同要跳出棋盤的卒一樣,妄想掌看全局,隻可惜自身力量不夠強大,還是得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沈冬從她的話中捕捉到什麼,“你以前也是京城的人吧?”
“恩,家道中落,不提了。”
兩人沉沉看著來往行人越來越少,如同大江奔去,長街上的深夜逐漸冷清。
想比熱鬧,崔夢溪更喜歡這種冷肅的氛圍。常年隱身於黑暗中的刀,隻憑自身劍刃之光,從不屑隨波逐流。
沉默的這一刻,更像是崔夢溪在消化所有事情。
“其實我還想跟你說另一件事。”沈冬笑了笑,在寒氣四溢的冬日,恰似一杯上好的春茶。
“說吧。”已經沒什麼不能接受的了。
斟酌再斟酌,沈冬說了句讓崔夢溪意想不到的事。
“以後你少跟京城那些什麼小姐夫人打交道。”
崔夢溪忽然磚頭看著沈冬,想透過他正在笑的眼睛洞悉他的內心。
解讀失敗,崔夢溪問為什麼。
“道理都一樣,所有人都為爭取自己的家族利益為優先選擇,你既沒有身份,也沒有財山可靠,容易被人當棋子。”
沈冬風輕雲淡一笑:“我可不希望,我的朋友落得悲慘結局。”
崔夢溪聽了很久,才把這句話嚼爛,然後咽下去。
“我的確該感謝你,沈冬。”
沈冬算是她回京後第一個老師了。風流不羈的外表下,想必也嚐過京城輝煌下的刀刺,才能故作輕鬆的說出這番話。
“不謝。本公子也是摸著大象過河,才有今天。”
這批大象,自然就是如今已經衰敗的家族們。
“你很聰明啊。”崔夢溪笑了笑。
沈冬懶靠著,“沒你誇得那麼厲害。”
這可太反常了,沈冬竟然謙虛?
崔夢溪淡若無聞,恩了一聲後。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告訴我,剛才紀青夜究竟對你撒了什麼氣?”
崔夢溪口吻頗為不在意,“他說我害人,可我什麼時候害過人?”
“害那個秦小姐嗎?紀青夜眼瞎啊!”
崔夢溪低低笑了兩聲,開口:“他可能,就是個眼瞎的。不僅眼盲,心也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