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相擁了多久，兩人的眼神一直在空氣中激烈對視。
秦月若心中小鹿亂撞，臉紅撲撲的，直到紀青夜把她扶穩時，才回過神來。
“走路小心點。”
“我見到你……便開心。”秦月若這才發現兩人距離過近，溫度驟然升高，礙於禮教，後退了兩步，保持著一個合適的距離。
紀青夜很快移開了眼神，似乎隻是順手救了她一下。
“我派人送你回去？”
秦月若搖頭，含情怯怯，“不勞煩你，我先回了。”
慌忙略過了紀青夜，秦月若含羞的壓抑著喜悅，聞見紀青夜身上的香味時，心裏的弦更是蕩漾亂彈。
馬車離開後，紀青夜才轉身，嘴角一抽：“跑什麼？我有事跟你說。”
本來是想悄然無聲離開的，跟被人抓包了一樣。
紀青夜朝她走來，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臉頰。
“問你話呢，跑什麼？”
瞥了瞥他的手，崔夢溪一把推開，“說話就說話，少拉拉扯扯。”
怨氣十足的樣子。
“誰又惹崔大小姐生氣了？”
紀青夜罕見沒有以身份施壓，反倒一直對崔夢溪好聲好氣。
看樣子，事情辦得挺順利。
崔夢溪沒好氣道：“將軍少嘲諷人，崔家亡了，死了，沒有什麼崔大小姐了。”
紀青夜負手而立，“這麼戳自己脊梁骨，不痛？”
他又哪裏惹崔夢溪不爽了？
“沒有。”憤憤呼氣，崔夢溪環手，一臉“我跟你說話都是賞你臉麵”的樣子。
紀青夜提著她的披風，把人抓進了自己的書房裏。
行為說不上粗魯，比平時溫柔多了。
守衛推開了門，然後輕輕合上。
紀青夜脫了外衣，“你昨晚說的話，基本上都和皇上的想法吻合。”
不知道是誇讚還是別有他意。
崔夢溪找了張椅子，慵懶坐了下來，把玩著自己的暗器。
“我早上進宮時，側敲旁擊問了這件事，不少老臣也主張這個想法。”
紀青夜轉頭，“崔夢溪，你腦子不錯。”
“哦，行得通就可以。我總算為自己謀了條生路。”
紀青夜頗為欣賞地點頭，“以為你隻會耍小聰明，沒想到，頗有遠見。”
摸了摸腰間，紀青夜扔了令牌給她，沉聲道：“繼續做我的少將。”
不屑接過，崔夢溪在手裏翻轉玩著，“你身邊就沒個可以參謀的人嗎？非得我來。”
“你在傲嬌什麼？是不是想讓我重視你，誇你？”
“自作多情。”
紀青夜眯了眯眼，“你不滿這個身份？”
——“難不成，想做我夫人？”
崔夢溪渾身血液如同凝結至冰點，對這句話避如蛇蠍！
“你臉紅什麼？”
“沒有啊！！”崔夢溪猛地起身，迅速轉移話題，“地牢那邊呢？有沒有什麼消息？”
不知不覺，掌心都出了層汗。
紀青夜狐疑看著她，須臾才開口，“問了，幾個老臣也有提起此事，證據確鑿，江尹白不日後，斬首。”
終於是撥開雲霧見天明，崔夢溪舒了口氣，“還好。”
那些死的人，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