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夜好似真的害怕了,耳朵動了動,垂著眸子。
“你裝什麼可憐?”
拍著他的臉頰,現在的崔夢溪,簡直膽大到沒邊。如果紀青夜知道自己醉了之後被她這麼羞辱,將她挫骨揚灰的心都有了。
這廝遇見不想回答的就裝死。
崔夢溪一狠心,伸腳,就著被子,用力把人蹬了下去,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紀青夜裹著被子滾了下去,頭還撞到了桌角,悶哼一聲後,仍是不語。
撞擊聲音很大,差點驚到外麵的人。
拍著手坐起,崔夢溪有點愧疚,她隻想把人踹下去,沒想傷人。
“你沒事吧?”
紀青夜摸著自己的後腦勺。
“我看看。”崔夢溪拿開了他的手,幸好沒傷口,輕輕吹了吹。
“疼嗎?”
“疼。”
崔夢溪好笑道:“疼你倒是會說話。剛才為什麼裝啞巴?”
一雙手忽然圈住了她的人,紀青夜把她揉得死緊。
“這樣,就不疼了。”
窗戶被風打得不斷敲擊旁邊的牆,白尖月銀懸掛頭頂,涼風襲麵。
崔夢溪被吹得很清醒,也很清楚兩人現在是個什麼姿勢。
她單膝微微跪地,一手撐在地麵上,一手緊緊垂著。而紀青夜,雙手緊緊擁住了她。
這一抱,月光陸離。
崔夢溪動了動嘴,“我不是秦月若,你抱錯人了。”
紀青夜依舊不撒手。
看來隻得采取強硬方法了。
崔夢溪解下了他腰間的令牌,使壞在他麵前晃了晃。
“紀青夜,這個東西你認識吧?還要不要?要的話——”
話說到“要”的時候,崔夢溪伸手一拋,把東西直接扔出了窗外,下一秒,清脆的落地聲戛然而起。
“就去撿吧。”
紀青夜果然很快撒手,起身時有些搖搖晃晃的,扶著欄杆往下走。
樓下賓客很多,有兩個認識紀青夜的年輕同僚,紛紛看著他張大了嘴巴!
“紀將軍……您怎麼來這兒了?要不要,小的陪您喝一杯?”
紀青夜素日都是整裝形象,一絲不苟,如今玉冠不正,頭發散亂,外重衣襟被糅得散亂。
可以說一點形象都沒有,和同僚們印象中的人大相庭徑。
“紀將軍,您這是要去哪啊?快,跟著將軍!”
樓上,崔夢溪佇立在門口大笑,一陣爽快。
紀青夜,你也有今天!
然後,崔夢溪轉身,趴在了窗戶外看,那枚令牌在地上泛著光潤。紀青夜的身影很快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紀青夜撿起了地上的令牌,吹了吹灰,然後用袖子仔細擦著。
像在愛護什麼寶貝。
這不過是枚出入府上的令牌而已,丟了可以重做。
崔夢溪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再次吊出手中的玉佩。
“想要就接著,要是摔碎了,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這玉佩是崔夢溪自己的,不值幾個錢,用來晃點紀青夜的而已。
紀青夜眯了眯眼,隨著她手的位置變換。
跟在逗什麼好玩的寵物一樣,崔夢溪毫不猶豫的,把玉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