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頓時鬆開了崔夢溪,眸子定定看著她:“你認真?”
“你不是說,心甘情願被我利用嗎?我不好好利用你,怎麼對得起你的豪言壯誌?”
這個擁抱不過幾秒,兩人便散了。
沈冬一聽樂了,“你跟我開口,我可是求之不得。”
他猛地摟住崔夢溪的肩膀,“這樣是不是就能證明我們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了?”
崔夢溪咬牙笑著:“對,以前是朋友,現在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夠給你臉了。”
沈冬抿嘴,“我總感覺自己虧了。”
再抬眼時,二樓的黑衣男人已經不見了,隻剩下守衛守著。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後,紀青夜出現在兩人視線裏。
沈冬喲了一聲,笑眯眯的用扇子敲打紀青夜的肩膀,“紀兄,找人呐?帶這麼多守衛出來。”
“沈冬,你是不是想死?”紀青夜臉色不善,眼神如同剛出爐的劍,無比銳利。
他剛才在閣樓上,眼睜睜地看見兩人相擁。
崔夢溪剛才分明看見了他,這一抱,如同挑釁。加上她平淡毫無波瀾的眼神,紀青夜也不知怎的,怒形於色!
崔夢溪絲毫不管憤怒男人越來越冷的麵色,徑直走了上去,微微欠身,然後轉到了紀青夜身後,對沈冬眨眼。
沈冬擠眉弄眼,讀懂了崔夢溪的眼神,微微一笑,朝滿身怒火的男人道:“紀兄,你剛才可是錯過了一出好戲。”
“嬉皮笑臉,很好玩?”紀青夜咬牙切齒,看向身後笑眯眯的少女,他可以確認,剛才崔夢溪爆發了一陣無聲的大笑。
她越笑,紀青夜就越想揉碎她的笑容。
沈冬稀奇的沒有在口頭上爭輸贏,反倒很謙讓,“以後我盡量不在紀大將軍前嬉皮笑臉,我的錯我的錯,哈哈哈哈。”
崔夢溪已經閉嘴,同情地看著沈冬。紀青夜這樣不言不語的樣子,是達到了憤怒的巔峰值。
安靜了一會,紀青夜冷聲道:“回去。”
崔夢溪低著頭,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抬腳跟了上去。心裏突然喜滋滋,計劃通。
什麼剔除奴籍是假的,借沈冬氣死紀青夜才是真的。
“不留下來吃點東西啊?就這麼走了啊?紀兄?紀兄!”
待紀青夜帶人走遠後,沈冬的臉色霎時變得陰冷,扇子的一麵濺上了血,指腹一抹,頓時暈開。
然後,這把價值百兩的扇子被沈冬撕成粉碎。
隨從小廝在一旁嘶嘶吸口水,看得肉痛,這可是足足一百兩啊!
“公主呢?”
“已經按照爺的吩咐,扔在城門外了,此時應該醒了。爺,是否要派人跟著公主?”
沈冬用僅剩的扇柄狠狠一敲,“蠢貨,你要跟進皇宮裏?”
“嘿嘿,爺,那還要不要派人跟著崔夢溪?”
沈冬沒答,望著離去的身影獨自感慨,“你說當初,怎麼就偏偏把這兩姐妹留下來了呢?可讓本公子……怎麼辦才好。”
馬車上一片死寂。
崔夢溪繃緊了後背,即便這樣能更好的感受到痛楚。
紀青夜大概是以為她逃跑了,所以帶了這麼多人出來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