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夜把團團轉的崔夢溪拉住,似乎習慣性用這樣的動作來製服她。

“是我考慮不周。你先別使脾氣,這件事我肯定給你一個交代。”

崔夢溪頭疼欲裂,不想聽他在這說無謂的話。

早上的時候就不該出去。

心情跌到穀底,忽然聞到了什麼。崔夢溪的目光落在他腰間的紅色香包上,十分刺眼。

這不是秦月若一開始送紀青夜的嗎?她可沒什麼香包玉梳送人家。

“我現在就要交代,我不要以後。”聽著就是在耍性子,不得到滿意回複絕不善罷甘休。

紀青夜恩了一聲,竟然妥協了。

“等等!”這次崔夢溪主動喊住他離去的身影,略帶戾氣的眉宇擰得那叫一個緊。

火氣一衝上來,連五感都比平常好了許多。聞著聞著,崔夢溪就聞出不對勁了。

她挑眉:“你不是說要給我交代嗎?”

然後,順手撈下那個紅香包。

紀青夜不解地看著她。下一秒,就見崔夢溪拿了把大剪刀,哢嚓一聲,把香包剪碎了。

裏麵曬幹的香料簌簌抖落出來,崔夢溪臉色大變。

料裏確實有安神的成分,但裏麵藏著的麝香,多得讓人咂舌。

這是往死裏下的量,就算做香包,也用不著這麼多。

崔夢溪終於明白,為什麼她越接近紀青夜,無論喝多少補身調理的藥也沒用,原來是這個理由。天天吸著些香,能好得了嗎?!

紀青夜在她掌心挑了挑香料,低聲道:“麝香,對不對?”

冷哼一聲,崔夢溪把東西塞回去,破爛的香包還給他。

“怎麼?傷心了啊?是不是覺得自己被騙了,哈哈哈。要不要我提醒你,當初那把玉梳我是怎麼得來的?”

秦月若一開始就視她為敵人。也不知道這香包繡了多久,好一招瞞天過海

紀青夜似乎更在意她的情緒,“你先在這照顧人,我去去就來。”

說罷,紀青夜直往那邊走去。一腳跨進門檻時,所有下人立即低頭,被他帶來的這陣低氣壓嚇著。

“青夜,你來了。伯母沒什麼大礙。”秦月若笑得靦腆,殊不知紀青夜已經對她心生間隙。

紀青夜為了什麼來,她心知肚明,暗暗咬牙笑著。若紀青夜不在意此事的話,壓根不會過問一句。

現在,竟然為那個女人來打抱不平。

果然,紀青夜一開口便是給那個女人說話。秦月若越聽,心裏越酸。

紀青夜有為她拚命過嗎?好像沒有。

“你知曉她什麼來頭,還要惹這一身騷!青夜,娘真是為你操碎了心!她身份不幹不淨,你趕緊撒手,別被她連連累了!”

說到底,紀夫人還是因為這點不喜歡崔夢溪。若崔氏還沒滅亡,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紀青夜眼底心裏都有氣,依舊客客氣氣的:“不幹淨?我不知道母親從哪看出來的。依我看,她就很好。”

“你?!你在胡說什麼!”

紀青夜挺直了腰:“她是我拉回來的人,我的屬下,做錯什麼,就是我管教不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