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密院的武器是能隨便賣的嗎？”
崔夢溪不解，看著看著抬頭問。紀青夜站在太液池麵前，雙手負在背後，今日穿得悠閑，如那隱隱青山。
“官職尚可買賣，何況武器。”
崔夢溪歎道：“律法沒規定麼？要知道，這些武器要是流落民間，那危害不可想象。”
“正是這話，偏偏律法裏沒這條。那些弩箭是危險之物，殺人輕而易舉。樞密院不知道是不是缺錢，賣給了沈冬一大批。”
沈冬隻經商，要這些東西幹什麼？該不會，想轉手賣到民間吧？
繼續往下看，密報上還說，沈冬在暗中收買人員，已經組建了一支不小的隊伍。
崔夢溪嘴角一抽，“咋地？沈冬這是要造反？”
“這倒不至於。”紀青夜鼻息漸濃，“他恐怕，是要幹起殺手的行當。”
崔夢溪莫名慫了一下，她的老本行啊。
“現在殺手榜懸賞一個人，最低價格是一千兩，最高無上限。這門生意，還真是好賺。”
“可是我看沈冬也不缺錢啊，為什麼他要這樣？嫌自己活太長啊。”
紀青夜走回來坐下，開始衝茶，“他不缺錢，但極度渴望錢。人心可怖，永遠滿足不了。”
說著話時，崔夢溪又莫名慫了，總覺得隱射到了自己。
“那要打擊沈冬嗎？”
紀青夜搖頭，“這件事太危險，你別出手。我會派別的人去。”
怪異的“哦”了一下，崔夢溪又有了新的憂慮。
“那我們該怎麼辦，律法又沒明確規定，他們私下交易，我們好像無法正常幹涉。”
紀青夜腹黑笑著，“那就暗著幹涉。樞密院那邊好解決，沈冬這邊，也很好解決。”
崔夢溪指了指自己，“你是想讓我去接近沈冬？”
“嗯。”
“可你之前……不是不讓我靠近他嗎。”
紀青夜把茶退給她，“特殊情況。”
她還是不高興，她像個隨用隨棄的工具人。
紀青夜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知她內心所想，卻沒把剩下的話說出來。
她不是說要知道崔家真相嗎？那就讓她自己去把真相翻出來。
沈冬，也跟當年的事有關。
“不高興嗎。”
“沒有，我走了。”
失魂落魄的背影讓紀青夜低笑中帶著不忍，然後，就聽到了一陣罵他的聲。
“你不是說門鎖了嗎，紀青夜你這個騙子！”
“那句話是騙你的，偏偏你信了。”
崔夢溪氣不過，拿起旁邊的書就扔進去。
砸死你！
紀青夜一手抓住，擺了回去，起身到門口。
“你分明是不高興了。”他還拍了拍崔夢溪的頭，“乖。”
崔夢溪下意識躲開，拍掉他的手。
紀青夜也隻好收回手，摸了摸身上，愧疚道：“肚兜被我放在屋內了，沒帶。晚點送回去給你。”
“……你，你真是想氣死我吧？”
“你不是生氣嗎，我還你，你別氣了。”
崔夢溪抱著腦袋，撞柱子。
“你怎麼了？”紀青夜拉開她，“別撞，腦子本來就蠢，撞壞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