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夢溪看得有點呆,全然不知道紀青夜漸漸清醒的眼神。她鬼使神差,忽然彎指去擦紀青夜的喉結。
這是人類最脆弱的部位,隻需一刀,就可以斃命。崔夢溪的食指完成小鉤,緩緩擦過,忍不住在上麵停留多一點時間。
對方喉結忽然滾動一下,崔夢溪避如蛇蠍收回手,恢複正常:“你清醒以後可得好好感謝我,要不是我,你的形象就沒了,最好呢,你把那袋銀子還給我,那是我的身家性命,懂嗎?”
紀青夜似懂非懂的點頭,隻顧著跟她的眼神走動。
開了門,新鮮的空氣撲進來,一陣爽風吹散兩人身上的悶熱。
崔夢溪仔細聞了聞,道:“你身上是自帶冷香嗎?”酒味一洗就沒了,而且紀青夜身上的香越來越濃烈。
她還抓住紀青夜的衣領嗅,動作很認真。對於人體產生體香這件事,崔夢溪是不信的。
“你喜歡嗎。”紀青夜忽然問,看著一顆腦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肆。
崔夢溪點頭,評價道:“好聞,有點上癮。”她還沒發現頭頂的人有變化。伸手拍了拍紀青夜的肩膀,“你好好在這待著吧,活著回軍營,我還有事。”
轉身要走,十分無情,紀青夜不滿的將她拉回來。就像動物占據領地,他要將崔夢溪染上自己的香味。
冷香縈繞,崔夢溪一觸到這個溫暖的胸膛,立馬反彈的縮開手,道:“你這傻兒子。”
紀青夜:“……?”為什麼罵人。
崔夢溪拍著他的頭,不免要墊高腳尖,道:“你去跟門口那隻貓玩吧。我忙完就回來。”
紀青夜冷不丁道:“你不想對我負責。”
一口老血當即噴出,崔夢溪捂著自己脆弱的小心髒,仿佛在說“你在逗我?”
她對紀青夜幹嘛了?沒有啊!憑什麼這麼誣人清白。
紀青夜抓著她的手,放到自己喉結上,“你喜歡摸的話,就繼續吧。”
感受到了喉結在不斷滾動,同時在不斷用力跳動的,還有她的心髒。偷窺到紀青夜眼底的柔意後,她心裏就更愧疚了。
就好像她趁人家醉著時,故意占便宜似的。她崔夢溪是這種人嗎?
“剛才隻是給你擦幹水。”濃密又翹起的睫毛十分勾人,她刻意用一種蠱惑人的口吻:“你告訴我,你錢袋放哪了?”
“懷裏。”
說罷,一隻賊手就伸進去摸。崔夢溪掏到後,在手中掂量,她得意道:“反正你這麼有錢,也不缺我這一點。對吧?”
紀青夜隱隱勾出一抹冷笑,點頭。
“你說你醉了的時候,性格多好啊。你要早點這樣,我們或許還能成為朋友。”
被你坑的朋友?紀青夜心裏如是想到。
崔夢溪心滿意足後,像個無情浪子,把他留在這裏,自己轉身出門。
身後台階上,紀青夜轉了轉護腕,垂眸看著捏緊的拳頭。再次抬眸,眼中已然恢複神智,看東西不再混混沌沌。他揉了揉眉心,跨進裏麵。
桌子上,還擺著兩枚銀針,斷掉的,還是被硬生生掰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