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攤前隻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坐著。紀青夜從兵部出來後便按照約定來這,按理說崔夢溪應該在這等她,左右不見人影。
跑去買糖了?
“紀將軍,你是在等那個穿得紅紅火火的姑娘吧?我剛才看見她跟一男的走了。”
老板認得紀青夜,主動道。
“男的?長什麼樣。”
老板比了個高度:“跟你差不多高,長得還不賴,好像個大老板,身上穿得可富貴了。”
沈冬這個千刀萬剮的。
紀青夜怒火中燒,就要去沈冬的老巢,忽然一陣輕盈的跑步聲,隻見老板口中的風風火火朝他小跑來,提著裙子,好像京城郊外那些楓葉一樣紅。
她摁住懷裏的糖糕跑過來的。
“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在這等你。”紀青夜責問,一下子把她摟緊。
他還以為崔夢溪跑了。
“我……我隻是坐的無聊,去買糖吃了。”崔夢溪把糖塞進他懷間,“還遇到了沈冬,你猜我見到了誰。”
紀青夜並不在意這個,很快放開了她,“賜你免死金牌那位?”
崔夢溪欣然點頭,好像在誇他聰明!她從前怎麼沒發現!
“是不是給你拋橄欖枝了?”
怎麼感覺這話裏頭還帶著醋意呢?崔夢溪如是點頭,頭頭是道說出方才的事。
“所以你就當著皇帝的麵,說支持我?”
崔夢溪傻裏傻氣的點頭,有什麼不對嗎,她的立場一直很明確的。
“傻子。”
她蹙眉,罵我幹嘛?
紀青夜:“你這是想給我做擋箭牌?”
她頓時懂了,很不在意的聳肩,“反正我的意思他們也很明白了。”
紀青夜:“現在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吧?”
崔夢溪點頭,恍然大悟。
紀青夜其實從來沒有要害她或拋下她,反倒一直在幫她,隻是自己沒發現,自甘被別人的陷阱迷惑。
“現在你我也算出生入死的情分了。”紀青夜攏了攏她,“你剛才為我卜卦,我還沒感謝你。”
“大家都是兄弟,別客氣。”
“……”誰想跟你做兄弟了?紀青夜道:“不要止步於此。”
崔夢溪:“什麼意思?”
紀青夜很是歎氣,不忍心再叫她一聲蠢貨,拿下一隻弩箭,“我見你,歸心似箭,懂嗎?”
她卻拿起那支黑羽弩箭起來把玩,還研究得條理分明。紀青夜握住了她的手,人聲鼎沸中,道:“你不是落敗流亡之女,也不是奴籍人,你是京城的明珠,我……”
太過嘈雜,崔夢溪隻聽到前半句,發懵道:“你說什麼——”
紀青夜落下一吻,“我說,我心悅你,換個說法,我想娶你。”
她先是摸著下巴,雙手慢慢撐著臉頰一臉鬱悶,再慢慢往上爬,遮住了羞紅,就像天邊雲霞那樣紅,最後徹底用手捂著臉。
“你是在害羞嗎。你究竟給我灌了什麼迷魂湯?”紀青夜將她的手指一點點掰開,果不其然看到一片羞紅。
崔夢溪就像萬年的鐵樹一夜間開花,連嘴角的笑都壓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