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對這個問題鍥而不舍,追問到了學院門口,引來眾多學子觀看。
他們那個迂腐的先生竟然……竟然要主動出擊了麼?
真是一出好戲!學子們看得津津有味,卻被崔夢溪一個眼神嚇跑!
她像餓狼一樣看著這些學子,壓低眼眶一笑,真如話本裏那些大半夜出來吃人的妖精一樣。
連丁卯看得都有點害怕,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肉,“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因為……從來沒人會為我說話,說我自作多情也好,說我——”
崔夢溪真怕他蹦出什麼詭異的詞彙,便開始打斷。
“沒錯,就是你自作多情。”
丁卯啞口無言!雙手垂落在雙側,苦笑一聲,“果然啊,又是我在自作多情。我一開始,就有改變書院的想法。今天碰上你的新政策後,我才知道,我這叫什麼,東施效顰。”
跟崔夢溪比起來,他的想法就是一文不值。
這樣貶低自己,仿佛能讓丁卯心裏好受點,能讓自己那點男子自尊心得到安慰。
崔夢溪道:“我當你這是褒義詞。學人家顧影自憐啊?丁卯,你太容易喪了,這樣下去,怎麼教得好學生。”
她懷疑丁卯隻是單純的想思春了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人是高級動物,心理生理上都是有需求的。但顯然,丁卯需要前者,需要一個能和他產生靈魂共鳴的人的陪伴。
丁卯是不是對她產生了什麼錯覺?
“我隻是覺得自己活得悲哀。”
崔夢溪陡然間翻了個白眼。
“惺惺作態。”
她真想一腳把丁卯踹進池塘裏,淹死好了!
“你放心吧,以後那群老翁不會再刁難你了。”崔夢溪走了兩步後,忽然轉身,丁卯還在身後垂頭喪氣。
“我幫你,是因為我不想看見鼎天損失人才,像你這樣的人才。有人在朝堂上大放光彩,有人在戰場上殺敵,就有人在學堂上默默辛勤付出。”
丁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笑了。春蠶到死絲方盡。
從書院離開後,崔夢溪一刻都沒歇下,趕往了金虎修的野廟中。外麵由她從李守一手裏借的人守著,無人敢進。
她今天喊來了拆遷隊,頃刻間,站在龍椅前發呆。
真的,這龍椅該怎麼解決?
純金的肯定摔不壞,難道要融了?看這造價和手藝都不菲,可惜。
想了想,崔夢溪覺得先拆掉其他地方。周圍擺放蠟燭的架子和其他桌椅,金虎還真是大手筆,對自己這麼慷慨,凡是能用最上等的,絕不用一般的。
最上等意味著質量好,工人們拆得就十分艱難,光是一個架子,就砸了快半天時間。
崔夢溪在裏麵搜羅著各種小玩意,有搖鈴,有銅錢劍,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金虎難不成是想修仙?搞那麼多有的沒的!
到頭來,還不是在地牢裏吃牢飯?
這件事教育南下的百姓們,要腳踏實地,千萬不要作死,去挑戰權威。
“崔大人,這三尊金身,要如何處理?”
工人們已經是渾身大汗,齊齊舉目看向兩米多高的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