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夢溪百般無聊的看著魚,她方才為什麼會有一絲期待呢?

若肚子裏有了紀青夜的孩子……

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幹嘛!

重新給自己打氣後,崔夢溪和丁卯等人約好,今夜於某酒樓一敘。

有關書院院長位置繼承的事宜,就不由崔夢溪管轄了,畢竟這屬於人家的家務事,她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夜幕漸漸降臨後,風刮得還算溫柔。即便如此,崔夢溪也要披上一件不合南下時節的鬥篷,雪白色的,裏頭微微露出靡靡紅衣,看起來,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紅梅。

她像往常那樣,臨走前帶好手爐,走到約定好的酒樓後,先上了座。

她最早來。

等了一會,丁卯和老院長也來了,緊接著是李守一和金秋夫婦,攏共就他們五個人,齊聚一桌,點了燒酒熱菜,說的都是南下的笑話,不談公事。

崔夢溪已經好久沒有這種和老朋友促膝長談的感覺了,她今晚的話好像有點多,而且不小心喝了半杯酒,室內的火盆多,熏得她臉頰紅撲撲的,看起來很迷人。

丁卯在一旁都看呆了。

但他似乎不知道崔夢溪是什麼身份,依舊直勾勾的看著,知道看到李守一警告的眼神時,他才有所收斂。

麵對一個這樣的美人,不心動,不去看,那才叫不正常。

“話說崔大人,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我打算雲遊天下,周遊列國,去到哪,就算哪吧。”

這樣不失是一種有趣的人生,而且一路上能看得好風景,好人貌,見多識廣。

金秋驚訝道:“您不回京了嗎?”

一句話頓時讓崔夢溪的興致缺失一半!

“不回了。”

金秋笑了笑,沒說什麼。她羨慕崔大人這份豁達,還有勇氣。

要是她,肯定沒辦法一個人雲遊天下的,而且還是個女子,得多難啊?

眾人說說笑笑間,時間也就漸漸過了。

老院長跟眾人透露出,自己有意要傳位給丁卯的意思。

眾人也聽出,這件事是八九不離十,因此提前恭祝丁卯,弄得丁卯臉上不好意思,一一回敬著酒。

飯局散過後,崔夢溪獨自一人走回客棧,街上很熱鬧,她不由得駐足多看了會,買了兩根糖葫蘆,邊吃邊看。

吃到一半,她忽然臉色一邊,捂著右半張臉,痛苦的皺著眉!

好疼啊!

怎麼辦……吃得她牙疼!

看著手裏還剩一半的糖葫蘆,崔夢溪欲哭無淚,她牙口挺好的啊,不至於吃了兩顆糖山楂就疼了。

她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

於是隻能忍痛將這糖葫蘆拋下,去喝苦到舌頭發麻的止痛藥了。

崔夢溪病懨懨的躺在床上,依舊捂著臉,深深埋在被子裏後,心裏越發想念紀青夜。

外麵越熱鬧,她心裏就越想。

南下的時節很多,百姓們歡歌載物,喜歡以各種方式來慶祝,有時候,慶祝一整夜都是有的,外麵整條街都鑼鼓喧天,焰火能放一整夜。

雖然能養病,可養不了心病。

崔夢溪心裏想到了一個地方。

一天的勞累襲來後,崔夢溪緩緩睡去。

次日一早,客棧二樓便人去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