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看看？”
崔夢溪站在牌匾下，看得滿心歡喜，其實仔細看，她覺得自己的字也不是那麼不堪入目。
她隻在外麵看，環境很好，秩序很好，有條有理。
她就不進去添亂了。
回頭，笑吟吟的麵對紀青夜：“你怎麼這麼厲害啊？”
突然的誇讚讓紀青夜愕了下，很快拉上她的手，一起走在街上。
“因為一直想找跟你有關的事去做。”
“你走了，但我知道你沒離開鼎天，一想到我們還在同一片土地上，我的心就不會那麼難受。”
風過山崗，徐徐吹來。
崔夢溪笑得很是討好，姑且帶著幾分尷尬，說她逃走，就跟當眾鞭屍一樣。
“我好感動，又很愧疚。”
紀青夜淡笑著，“和你這樣遊走在市井小攤裏，很開心。”
她也開心得不得了。走到放過大火的地方，本來是一片墳地，卻滋養出無數奇花異草。
崔夢溪遙想起當年的事，覺得自己膽子好大，她舉目看向黑壓壓的山，似乎在上麵看見人煙。
“那個破廟，你也讓人翻修了嗎？”
紀青夜搖頭：“這屬於當地人管轄，應該是他們去修繕了，當做宗祠。你累了嗎？”
崔夢溪腦袋一陣眩暈，有點站不住，被他扶著。
“我不該帶你出來的，畢竟昨晚——”
崔夢溪立馬堵住他的嘴，嗔怒道：“大白天，別說這些！”
紀青夜很有覺悟。
那晚上說。
摟緊崔夢溪的腰，他扶著她，一步步走著。回到入口處，先將她抱上馬。
“還想跟你去一個地方看看。”
這次馬騎得很慢，像在春遊。紀青夜的嗓音從她後腦勺傳來。
“你應該知道是哪。”
幾年前駐紮的營地。
須臾，果然看見一片蘆葦叢。崔夢溪對這裏的印象深刻，一輩子都忘不了，她是怎麼在這跌倒又爬起來的。
恍惚間，似乎能看見那場大火蔓延在營地裏，火燒天，黑煙滾滾。
一眨眼，隻有清風吹過，野草長得更加肆意，過腰高，馬載著他們兩人走進去，草絮紛飛，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地上還有駐紮過的痕跡，以及沒回收的舊兵器，被風雨腐蝕得不能用了。
紀青夜帶著她，到河岸邊。
溪水潺潺流過，泛著銀光。
她記得那時紀青夜經常針對她。
“第一次在河岸邊時，你跟我說了很多話。”
糟糕，她都說了什麼？崔夢溪咂舌，點頭：“嗯，那時你受了傷，我一直馬不停蹄的照顧你。”
她補充道：“很是辛苦。我那時怎麼那麼慘？”
“嗯……你這話，是怪我？”
崔夢溪連忙擺手，否認道：“沒有沒有，我不敢。你現在是陛下，我怎麼能怪你呢？”
“這語調，還說沒有？”紀青夜緩緩歎了口氣，表明自己很後悔。
誰讓夫人是用來疼的呢？
“回去之後，許你一場盛世婚禮，彌補那些年紀青夜對你犯下的錯，好不好？”
崔夢溪挑眉：“你錢那麼多呀？免了。你好好執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