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沒想要傭人死,隻是想拿傭人出口氣而已,誰知傭人那麼受不得冤枉,竟然會一頭撞死在門上,來個寧死不屈。
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閉嘴。”柏若芸沉聲嗬斥龔月苧,這個傻丫頭,她這點伎倆她會看不出來嗎?她沒有拆穿,反而幫著她打壓傭人,還不是為了她的前途著想。
她年紀小,不懂事,偶爾欺負一下傭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她欺負傭人就欺負傭人吧,偏偏膽子那麼小,看到傭人流一點血便嚇得什麼都說了,真是傻。
“媽媽。”第一次被媽媽用這樣重的語氣嗬斥,龔月苧有點懵,身體還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拽著衣服的手指加重力道。
察覺到女兒身體顫抖,柏若芸立刻心軟,輕拍著龔月苧的背,安慰她說:“乖,苧苧你乖,別亂說話,以後都不要亂說話了知道嗎?”
龔月苧點頭,隨即又驚恐的抓住柏若芸的手臂,顫聲說:“可是媽媽……她死了,警察要是來把我抓走……我不要,媽媽,我不要坐牢,更不要像堂姐那樣死的不明不白,媽媽,你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我不要像堂姐那樣坐牢,我……”
“龔月苧,你在亂說什麼?”剛剛才叫她不要亂說話,馬上就給她說,柏若芸氣得連名帶姓的喊龔月苧,打斷她語無倫次的說話,雙手緊緊抓住龔月苧的肩膀搖晃了兩下。“你給我冷靜下來。”
“媽媽。”龔月苧被搖晃的頭暈,雙眸楚楚可憐的望著柏若芸。
柏若芸嚴肅的說:“你聽好了,她沒有死,你也不會像呢堂姐那樣,以後不準再亂說話。”
龔月苧聽到自己媽媽說她沒有死,心裏的害怕頓時減少許多。
“回答我,你聽到沒有?”見女兒不應自己,柏過芸又說了一遍。
“聽……聽到了。”媽媽的表情好嚴肅,她好害怕,龔月苧嚇的縮了縮脖子,並鬆開了拽著媽媽衣服邊沿的手。
“你坐好,我去看看她的情況。”女兒的回答令柏若芸滿意,放開她站起身。
“媽媽,您不要去,我怕,我害怕。”龔月苧又抓住媽媽衣服邊沿。
“好,媽媽不去,你別怕,也不要亂說話了。”知道女兒嚇壞了,柏若芸心軟的坐回沙發上,看了眼倒在門口的傭人,揚聲喚道:“來人。”
躲在門口的三人將全過程看在眼裏,若不是心裏承受力強,他們三人早乘人不備流出龔家,再也不回來工作了。聽到夫人喊來人,三人的身體齊齊抖了抖,廚師看著兩名傭人,示意她們趕緊進去,不然惹夫人不高興,攆出去都是輕的。
兩名傭人彼此對視一眼,咬咬牙走進客廳裏,看到倒在門口的同事額頭上不斷流出血,臉上也全是血,有些血從臉上流過沒入發絲裏,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兩人的心都沉入穀底,完了完了完了,夫人該不會是喊她們進來毀屍滅跡吧。
兩名傭人正猶豫著要不要轉身跑掉,再也不回來趟這渾水。
“她自己想不開,撞牆了,你們快去打電話叫救護車來把她送去醫院。”柏若芸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吩咐。
自己想不開撞了牆,夫人這話說的真是……兩名傭人在心裏搜索了一遍,沒有找到確切的形容詞,壓住狂跳的眉心,齊齊應了聲。“是。”
同事還沒有死,她們不用麵對艱難的選擇,也暗暗鬆了口氣,說實話,要她們幫夫人毀屍滅跡,她們真幹不出來,同時她們也不敢報警,讓警方介入調查同事的死因。龔家大房是倒了,可二房還在,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們這樣的平民百姓,根本不敢和龔家二房抗衡,同事的死最後恐怕隻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