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伏法兩個字,蘇瑞傑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垂下頭,他盯著自己腳上鎖著的鐵鏈子,思緒漸漸飄遠。
伏法,柏念慈一愣,腦子裏靈光閃過,心忽然通透了,許多過去想不通的事現在也清楚了,她問:“你手中有他犯法的證據?”
“嗯。”蘇斐然輕輕應了一聲,他手裏不僅有蘇瑞傑犯法的證據,還有竇思韻,甚至是蘇老夫人幫蘇瑞傑的證據。
見他承認,柏念慈心裏忍不住雀躍,想問他是什麼證據,能不能一次性將蘇瑞傑打入地獄,這輩子都無法翻身,忽然想到犁山城堡裏的蘇老夫人,雀躍的心情散去。
“蘇老夫人肯定不會同意你這樣做。”柏念慈提醒蘇斐然,曾經她不止一次兩次見識到蘇老夫人的手段,不希望蘇斐然掉以輕心,被蘇老夫人遏製住。
蘇老夫人為了蘇瑞傑,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她的確不同意。”但那又如何,蘇瑞傑他是必須除掉了,誰來說情都不好使,蘇斐然眼裏閃過決絕的光芒。
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柏念慈不但沒有放心,反而開始為他擔心。
兩人站在門口處,旁若無人的說著話,沒有壓低聲音,也不在乎被蘇瑞傑聽到。
“你與她是不是做了什麼交易?”這個她,自然指的是蘇老夫人。
此刻,柏念慈想來想去隻能想到這個原因,不能怪她這麼想,而是蘇老夫人的為人就是那種非常小心眼又計較的,偏偏她還端著一副慈祥的麵孔欺騙大眾。
“沒有,隻是覺得放任他太久,不想再放任了而已。”蘇斐然解釋後,安慰她說:“別想那麼多,老夫人從來不是我的阻礙。”
知道他和老夫人不和的人都以為是老夫人在牽製著他,害他處理事情畏手畏腳,實則不然,老夫人從來就不是他的攔路石。
他真的沒與蘇老夫人做交易嗎?他是這麼說的,而且他後麵還說了,蘇老夫人從來不是他的阻礙,柏念慈在心裏糾結著信他還是不信他。轉念一想,蘇斐然從來不是個好欺負的人,更不是個愛說大話的人,他為人低調,懂得收斂鋒芒,他說蘇老夫人不是他的阻礙肯就不是。
前總統去世,他不顯山不露水的接任總統之位,把蘇瑞傑和蘇老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坐穩總統的位置。
沒點過人的本事,哪裏能做到。
“我信你。”柏念慈認真的說道,她不是嘴上說說,而是真的信他,看了蘇瑞傑一眼,她對蘇斐然說:“我想跟他說些話,你能不能去外麵等我。”
她已經猜到蘇斐然帶自己來見蘇瑞傑,是讓她看到蘇瑞傑的下場,柏念慈可以肯定,自己今天見蘇瑞傑,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見他,有些壓在她心裏的話,她想趁著今天說了。
“好。”蘇斐然爽快的答應,摟在她纖腰上的手緊了緊,俯身在她耳邊說:“不過我隻給你十分鍾,十分鍾後你不出來我就進來接你。”
他帶她來見蘇瑞傑有兩個目的,一是讓她看到蘇瑞傑的下場,二是讓她把想說的話說了,心中的結解開,她才能放下與蘇瑞傑的恩怨,全心全意的和自己在一起。
“十分鍾時間太短了,二十分鍾。”柏念慈皺著眉頭與他討價還價,真心覺得十分鍾太短,二十分鍾勉強夠。
“我不接受討價還價。”蘇斐然笑著在她挺翹的鼻子上點了點,給她十分和過去的人說拜拜,已經是他的極限。
不接受討價還價,還隻給她十分那麼短的時間,柏念慈在心裏這樣腹誹,盯著他看了片刻,確定他是說真的,伸手推他。“那你趕緊出去。”
柏念慈破罐子破摔的想著,十分鍾就十分鍾,有總比沒有好。
“記住,你隻有十分鍾。”蘇斐然叮囑她,伸手指了指她身後的牆上,柏念慈狐疑回頭,看到牆上掛著的吊鍾,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