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不講理,如此的胡攪蠻纏,他驚呆了,他不敢相信那兩個冤枉警衛的人,是自己優雅的妻子和乖巧的女兒。
最終,龔治文強行帶走了柏若芸母女倆。
警衛看到車子開走,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蜿蜒而上的盤山公路,高大的銀杏樹,像一個個衛兵整齊的排列在道路兩旁,守護著道路盡頭的犁山城堡。柏念慈坐在車裏,看著依山而建的城堡,在暖陽的照耀下顯得大氣磅礴,再次以新娘的身份來這裏,與第一次的心境截然不同。
第一次來犁山城堡,她的身份是蘇瑞傑的新娘,婚禮儀式和婚宴是在酒店裏完成,即使蘇瑞傑的身份是大皇子,也沒有資格在犁山城堡裏舉行婚禮,隻有皇太子和總統閣下,才能在城堡裏舉行婚禮。
那次,她如願以償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心中的喜悅不言而喻,卻沒有一點安全感,尤其是當車子開進這座城堡,她心裏的喜悅一點點湮滅,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對未來的彷徨。
屢次在蘇老夫人手裏吃虧,她不敢明著和蘇瑞傑說,隻能委婉的跟他提議搬出去住,卻遭到蘇瑞傑的強烈反對。多少次忍無可忍,她都重新再忍,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才告訴蘇瑞傑,蘇老夫人不喜自己,所以她想搬出去住,蘇瑞傑還是不肯。開始她不知道是為什麼,後來還是龔月怡來勸她,並有意無意的告訴她,蘇瑞傑需要蘇老夫人的支持才有足夠的資本蘇斐然抗衡。
從那之後,麵對蘇老夫人的挑剔和找茬,她都以沉默應對,然後她在城堡裏她被蘇老夫人嫌棄,在婆婆的別墅裏被婆婆嫌棄,過上了裏外不是人的生活。
她裏外不是人,龔月怡卻兩邊都吃香,那時候她還羨慕過龔月怡,現在想起來隻覺得自己當時真是眼瞎心盲,活該。
“在想什麼?”耳邊響起低沉的詢問聲,將柏念慈從飄遠的思緒裏拉回,她偏頭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蘇瑞傑和他比,分分鍾被甩出去好幾條大街,自己過去怎麼就棄了他,選了蘇瑞傑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了呢?
發現自己又拿他和蘇瑞傑比,柏念慈搖搖頭,暗罵自己一聲,疑惑的問他。“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我問你在想什麼?”蘇斐然不介意的又問了一次。
“我在想……”避開他仿佛能看穿人心的雙眸,柏念慈看向車窗外,用驚歎的語氣轉移話題。“這座城堡好大啊!”
看到外麵靜止的樹木和假山,她回頭看著蘇斐然。
“如你所見,我們到了。”蘇斐然含笑看著她,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她是念汐的時候,在城堡裏住了近三年的時間,城堡的大小她早了然於心。沒有拆穿她的意圖,伸手牽起她的手,順著她的話說:“這裏是我們以後的家,大小不重要,家裏的事宜和你的一切都有專人打理,你不必有任何後顧之憂,想做什麼都可以。”
這裏是我們以後的家,這句話讓柏念慈的心一震,她發現自己輕易的就接受了這個事實,與第一次來城堡的茫然和彷徨不同,這次她心中很踏實。
還有最後一句,你不必有後顧之憂,想做什麼都可以,讓柏念慈很感動,老實說,她真的不適合與人交際,也怕了與人交際。
“謝謝。”他為自己做到此種程度很不易,值得她說一聲謝謝。
“夫婦一體,不需要說謝謝。”蘇斐然話鋒一轉,意有所指的說:“當然,你若把對我感謝在今晚轉為行動,我會很高興。”
柏念慈開始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等明白後,紅著臉甩開他的手,自己打開車門下車,關上車門時還聽到蘇斐然張狂的笑聲。
她決定不理會他的抽風,提著蓬鬆的裙擺準備走人,一轉身,看到兩邊排列整齊的傭人,在總統府見過的管家帶領下,彎腰向自己行禮,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