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他垂眸看著懷裏的人兒,其實隻能看到她的頭頂,察覺她的手在推自己,蘇斐然頓了頓,鬆開一些,依然將她抱在懷中,區別隻是比之前鬆些。
柏念慈抬起被憋紅的小臉,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終於得到呼吸的空間,她不想說話,隻想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新鮮空氣,剛剛在他懷裏是真的把她憋壞了。
她甚至都想到,自己若是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在自己的婚禮上,被新郎悶死的新娘,該多悲催。
蘇斐然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沉浸在過去,抱著她的手臂無意識加重力道,悶壞她了,忙放開她,一隻手幫她順著背。
“你在想什麼呀,差點悶死我。”呼吸順暢了,柏念慈才有心情問他。
今天是兩人結婚的日子,大喜的日子,蘇斐然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想起過去那些不好的事,看著她因為呼吸不順而悶紅的小臉,心口一陣悶痛。
伸手輕撫她紅紅的小臉,蘇斐然低聲道歉。“對不起。”
沒想到他會突然道歉,柏念慈瞬間覺得自己瞪他有點小題大做,畢竟,他也是無心的。
蘇斐然並不知道她心中已經自動為他找好了借口,還以為她生氣了,又低低的說了聲抱歉,在柏念慈錯愕的眸光中,他伸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與自己胸前別著的,一模一樣的胸花,給柏念慈別上。
柏念慈沒有拒絕,垂眸看著他熟練的幫自己別上胸花,心想,看他這熟練的手法,該是之前練習不少次。
“好了。”蘇斐然滿意的看著自己親手給她別上的胸花。
“嗯。”輕輕嗯了一聲,柏念慈伸手碰了碰胸花,心情有點微妙,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她抬起頭望著他,蘇斐然俯身靠近她耳邊,低聲說:“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他用這麼認真的語氣說要帶自己去見一個人,說明那個人對他來說很重要,會是誰啊?柏念慈心裏這麼想著,問出口的話卻是。“會走很遠嗎?”
沒有忘記自己腳上穿著高跟鞋,她不怕走路,卻擔心自己的腳吃不消,因為她的身高和蘇斐然差太多,隻好穿高跟鞋湊一湊。
“不會。”蘇斐然肯定的回答,摟著她的要朝前走去。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柏念慈瞬間安心了,任由他帶著自己離開,心中隱隱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幹脆不想。
臨時的化妝間裏,安靜的仿佛裏麵沒有人存在,其實不然,裏麵有人,正是把崔淩寒支出去想與柏念慈單獨說話的崔永益。
柏念慈和蘇斐然走了,整個臨時化妝間裏隻剩下他一人,崔永益的雙手緊緊抓住窗欞,腦海裏像複讀機一樣重複著自己和念慈說的話。
他問念慈嫁給總統閣下是不是心甘情願的,念慈說她是心甘情願的,意料中的答案,他卻不死心的問出口,得到的答案依舊令他絕望。
他對念慈說,如果沒有人牽著你走紅毯,他可以牽著她走,把她的手交到總統閣下手上,怕她不信自己能做得到,他又補充說,自己是以哥哥的身份牽著她走紅毯。念慈謝絕了他的好意,在他的追問下,她告訴他崔伯伯會牽著她走紅毯,大爺爺牽著她走紅毯,他很意外,隨即又不意外,因為大爺爺把念慈當親身女兒對待。今天念慈結婚,大爺爺牽著她的手走紅毯,親手將她的手交給總統閣下再合適不過,就算不是大爺爺,也會是小堂叔牽著她走紅毯,輪也輪不到他。
念慈,念慈,我們今生就這麼錯過了,崔永益閉上眼睛,任由痛苦蔓延在他周身。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手機鈴聲響起時格外刺耳,也將崔永益自痛苦中拉回現實,他清了清澀澀的喉嚨,拿出手機接起電話,應了幾聲後,結束通話,邁步朝門口走去。
寬敞的宴會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