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學畢業了，他總可以自力更生了吧？”
“更糟了！”男人歎氣道：“他上那個破大學也找不著工作，不過對象倒處了好幾個，領回來了一個，倆人都沒工作，整天閑在家裏就知道花錢，他父母也沒本事，隻能指望這個姐姐了。”
陳瑜心中感歎，這個毛小潔也是夠倒黴的，家裏一群吸血鬼，外麵一群狼，她活得真艱難。
“不得不說，毛小潔挺有本事，這些年給家裏寄了不少錢，可都讓她那個敗家弟弟給禍禍了，這不是他弟弟女朋友懷孕了嗎？要張羅結婚，毛小潔已經好長時間沒往家裏寄錢了，她爸她媽都要氣死了。”
“這樣的家還要它幹嘛？真夠惡心的！”厲冉光是聽聽都氣得不行，她可是沒受過委屈，要是換作她是毛小潔，估計她都會殺人。
“毛小潔就是從小讓家裏當奴隸使慣了，不知道反抗了，她這性格，出去工作也是要吃虧的。”
陳瑜點點頭，還真讓他說著了，毛小潔要是懂得反抗，就不會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裏了。
“到了！前麵那個小洋樓就是老毛家了，我不願意去他家，你們自己過去吧！”男人停了車，一指前麵滿村小平房裏紮眼的小洋樓說道。
“好的，謝謝大哥了。”
兩人下了拖拉機，腿都軟了，互相摻著向小洋樓走去。
天已經黑了，村子裏很安靜，隻有偶爾幾聲犬吠，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煙和牛糞混雜的氣味，有種原始的感覺，讓人寧靜舒服。
來到了刷了紅漆的大鐵門前，陳瑜扣了扣上麵的鐵環，立即引起了全村狗的注意，頓時狗叫聲一片，讓人莫名緊張起來了。
“誰啊？”腳步聲由遠及近，電話裏的毛小潔母親的聲音傳來，大鐵門被打開了。
“阿姨你好，我們是毛小潔的朋友，下午打過電話的。”陳瑜露出一個商業假笑來打招呼，聽說毛小潔家裏的事情之後，他是真心對這種人笑不出來。
“哦，來了啊？進來吧。”女人臉上沒啥笑模樣，對女兒的朋友都這麼冷淡，可以想像毛小潔在家裏的地位有多低。
“來得還挺快的。”毛小潔的母親一邊將二人引進屋裏，一邊小聲嘀咕道。
“媽，誰啊？”
一進屋，毛小軍就穿著大褲衩子光著膀子從二樓下來了，伸頭一看，看到了厲冉，他趕緊躥回了樓上，穿了件衣服又回來了。
一樓的客廳裏堆著雜物，好好的房子弄得亂七八糟，還有剛剛吃完飯沒收拾的桌子，毛小潔的父親正在已經蹭黑了的沙發上抽煙，見來了人才坐起來。
“這是小潔那死丫頭的朋友，來送錢的。”毛小潔的母親向丈夫和兒子介紹陳瑜和厲冉道。
陳瑜聽了翻白眼，厲冉聽了想打人，但都忍住了。
“錢呢？”
陳瑜和厲冉大老遠來的，連坐都沒讓一下，水都沒給喝一口，張嘴就要錢，這也真是沒誰了。
“你們就是這麼對客人的？我們大老遠過來的，剛進門就要錢，你們家也真是，怎麼跟別人不一樣啊？”陳瑜沒好氣地說道。
為了把毛小潔弄回來，陳瑜這錢可以給，但不能隨便就給了，慣得他們。
“就是啊，媽，你至少讓人家坐下，喝個水啥的呀。”毛小軍湊了過來，小眼睛色眯眯地盯著厲冉看，都是一個媽生的，這小子長得真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