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墨寒從母親房裏出來的時候,心情還很沉重。身上就好像被壓著千金的擔子似得,壓得他有種要垮下去的感覺。

“你去哪了?我找你半天了。”夏晚風一眼看到他,朝他跑了過來。

淩墨寒並沒有很快就反應過來,而是夏晚風跑到麵前他才回了神,隻聽到她有說什麼,但具體說了什麼,他並沒有聽進耳朵裏。

“什麼?”他問。

“我問你去哪了,你怎麼心不在焉的?”

“剛剛在想點事情。怎麼,找我有事?”

夏晚風看了他兩眼,發現他自從回來之後,對自己總是不瘟不火的,一點也沒有在山上那股親熱勁。他該不會是後悔了吧?

“你在媽房間裏呀?”夏晚風這才注意到他是從母親房間那邊走出來的。

“是。”淩墨寒頷首。

“有什麼事嗎?”

淩墨寒實在是不想再去想剛才的事,目光落在她包著的頭發上,“怎麼又不吹頭發?”

“哦,給忘記了。”她總是有忘記吹頭發的習慣。

“這麼冷的天,當心感冒。”淩墨寒牽著她的手,上樓。

夏晚風跟著他,從身後覷了他一眼。他這幾天好像都不太對勁,不是心事重重,就是心不在焉的,一點都不像之前那個精明的人。

回了房間,淩墨寒拿出吹風機幫她吹頭發。兩個人都無言。

等頭發吹好了,淩墨寒將吹風機收起來。夏晚風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想什麼?”淩墨寒折回來,發現她在出神。

夏晚風猛地回神,搖搖頭,“沒什麼。”

“早點回去休息吧。”淩墨寒揉了揉她的頭。本來就亂的頭變得更亂了。但是夏晚風也沒理會,心裏總覺他不對勁。

兩個人感情才剛開始,不應該像在山上那樣如膠似漆嘛?怎麼回來突然就變質了似得!

還趕她走……

夏晚風還是忍不住要問出來。她騰的一下站起來,望著他,“淩墨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淩墨寒的目光在她麵上停留了一瞬後,才反問她,“你指的是什麼事?”

夏晚風想了一下,總不能直接問他,是不是反悔跟自己在一起了吧?

所以,她盡量問的委婉一點,“為什麼你這幾天總是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或者,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淩墨寒凝望著她,將她攬進懷裏,抱緊。夏晚風沒有抵觸,隻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幾天,確實有點煩心事……”

夏晚風頓住。

他的聲音,低低的,聽起來有些沉悶,又有些倦態。夏晚風心底一下子就不安了起來,不知道他因為什麼事,但是能從他口中說出‘煩心’,一定是很嚴重的事吧?!

“什麼煩心事?能跟我說說嗎?”夏晚風輕聲的問他。

之前發生那麼多的事,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像這樣煩心,現在又會是什麼事呢?

“跟你有關的事。”淩墨寒將她從懷裏推出來一寸,垂首看著她。

隻是比起剛才那樣的沉悶的他,這會他麵上掛著淡淡的笑痕。

夏晚風一愣,“跟我有關的事?”

“隻有跟你有關的事,才能左右我的心情。”淩墨寒又重新將她摟進懷裏,摟的更緊了。

她的身體嬌小又柔軟,他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裏。這樣就不會分開了。

夏晚風偷偷的笑了。

剛才那所有的擔心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隻剩下開心和悸動。她咬咬唇,發現自己真的是沒救了,情緒那麼輕易就被他一句情話給掌控了。

……

兩天後,淩墨寒帶著夏晚風來到一座墓園。

天空烏雲密布,很快就飄起了零星細雨。兩個人手捧菊花,繞過兩個路口,來到一座墓碑前。

墓碑上貼著一男一女的合照,看上去很年輕,大約二十幾歲的樣子。

男的胖胖的,很帥氣;女的笑容燦爛,也沒漂亮。

凝望著女人的那雙眼睛,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很像,真的很像。

夏晚風心情原本沒那麼傷感的。但是,當她看到墓碑上人的時候,鼻尖泛酸,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盡管沒有給她太多美好的記憶,但是血濃如水那份骨肉之情是無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