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觀察了葉晚一眼,擔心自己的剛剛口無遮攔會刺激到她的情緒。
卻不想,葉晚隻是低了低眼眸,眼角連一抹神傷都看不出來,“無所謂反正我又不愛他。”
她低聲的回答,更像是在呢喃自語。
晏九昀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他的視線緩緩的投在了秦安安的身上,小女孩還是一副天真的模樣,窩在葉晚的懷中昏昏欲睡。
“你早點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晏九昀的語氣忽然變的嚴肅起來,他淡淡的丟了一句,隨後便走出了病房。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葉晚的目光聳動了一下,她不知道晏九昀有怎麼樣的故事,卻好像對父母之間的感情格外敏感。
是她剛剛的話讓他想起了什麼嗎?
葉晚暗暗的疑惑著。
江邊,晏九昀將車子緩緩停下,他將車窗打開,開始在車裏吞雲吐霧,以前他媽媽離開也是因為不愛自己的父親嗎?
她是否也像葉晚一眼隻是家庭安排才嫁到晏家。
晏九昀的腦海中蹦出了無數個問號。
但他根本無處尋找答案。
晏九昀的記憶裏根本沒有母親的樣子,晏老不知是不是擔心觸景生情,家裏有關他生母的東西一概被處理掉了。
晏九昀隻是在老一點的阿姨口中聽到過母親的長相。
他隻記得,她們說母親的眼睛很美,他的眼睛長的很像自己的媽媽。
晏九昀知道,若是兩個不相愛的人為了孩子強栓在一起,也是一種痛苦,所以他從來不怪罪母親的離開。
晏老給了他足夠的愛,所以他一直活的都很灑脫隨性,他隻是偶爾會存在一種幻想。
也許他在世界的某個地點與母親擦身而過,隻不過他們都沒有認出彼此。
……
第二天清晨,晏九昀親自把秦安安送到了學校,他對這個小孩有一種別樣的憐惜和疼愛。
趁著晏九昀離開的這段時間,葉晚本是想趁機收拾走人。
她已經從醫生口中了解了自己的病症。
但她認為醫生隻是說的嚴重了一些,她將治頭痛的藥隨手裝進了包裏,她認為誘發她暈倒的原因就是飆車。
她根本沒有時間在醫院裏躺著,還有許多工作上的事等待她處理。
卻不想,葉晚剛背上書包,幾個穿白大褂的外國女人走了進來,“您好葉小姐,我們受九爺的調遣,來照顧您。”
帶頭女人的中文流利的讓人吃驚。
見到突然闖入的外國護士,葉晚緊緊的握了握自己的背包,“不用了,我已經決定一會出院。”
話音才剛落下,幾個女人立刻表現出了驚慌的樣子,她們手舞足蹈的跟葉晚分析著現在出院的利害關係。
外國人的肢體語言本來就比較豐富。
“不可以,江小姐,你必須在醫院裏靜養一星期,一星期後由醫生測評你是否適合出院。”
幾個外國女人逼近到葉晚的麵前,她們伸手指了一下病床。“葉小姐請您躺好,我們準備給您測血壓了。”
葉晚一時間被逼到了境地,她知道晏九昀肯定也跟醫院打好了招呼。
她現在想出院簡直難上加難。
她瞬間感覺到了一陣煩躁,就像是被晏九昀囚禁在了醫院裏。
緊接著便是腦部的疼痛。
葉晚的腳下不由打晃,整個人跌坐回了床上。
頭痛複發的刹那,葉晚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次的病有些嚴重,權衡之中她隻能再一次跟邵寺傲請病假。
且將自己的工作暫時轉交給了何薔薇。
當晏九昀回來的時候,葉晚已經打上了點滴。
見葉晚還在,晏九昀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他揮了揮手,示意護士們出去,隨後病房裏就剩下了晏九昀與葉晚兩人。
葉晚隻是微微斜了晏九昀一眼,“堂堂的大設計師就這麼嫌嗎?非要跟我過不去?”
葉晚無奈的歎著氣。
晏九昀卻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他來到葉晚的病床前坐下,“我這個人隻喜歡做有意思的事情。”
他話裏有話回答道,他感覺葉晚就是一個‘有意思’極了的人。
也許與葉晚多相處,還能帶給他設計上的靈感。
“而且,我現在的工作就是給我最新的設計拍攝宣傳片,所以我照顧你也是為了我工作進度著想。”
聽到這裏,葉晚忽然感覺晏九昀所說的工作不過是一個幌子。
“我們公司還有很多能力強的人,你可以先找他們對接,我一時半會估計出不了院。”
說這話時,葉晚的語氣有些幽怨,她這一切還不是拜晏九昀所賜。
卻不想,晏九昀擺出一副神秘的表情,他對著葉晚搖了搖頭,“這個項目必須由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