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我們的任務是把她推下去，不是救回來！“
”有什麼關係，兄弟們玩過了再推下去也是一樣的嘛。這麼標致的娘們，過了這個村，咱們下輩子也碰不到了！”
“也是，咱們速戰速決！壓好了別讓她反抗。”
但顧綺羅並不反抗。
她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似地，一動不動地躺著，任這三個無賴討論著如何輕薄自己，隻有眼角止也止不住的淚珠還說明她是個活物。
甚至連兩聲尖銳的槍響響起，兩個無賴一聲不吭地就摔下來，另一個無賴尖叫著逃跑，溫熱的液體撒了她一身，她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爬起來，推開壓在身上的無賴的屍體，緩慢地朝高坡的邊緣爬去。
“綺羅！”沈佑棠急切恐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才驀地一震，堪堪在高坡邊緣停了下來。
“綺羅，過來。”沈佑棠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眼眸裏全是恐懼，像是怕驚道她似的，伸出雙手，輕聲說道。
顧綺羅將手中緊握的繡花鞋貼在胸前，望著他突然淒然一笑：“沈佑棠，你好狠的心！明明我說過晨兒是你的孩子，為什麼你不信，為什麼隻憑別人幾句話就把晨兒……我的晨兒……”
她一時哽咽難言，哭得幾乎背過氣去。
“綺羅，你聽話，過來。晨兒他好端端在家裏，你不要聽亦琴胡說！”沈佑棠心如刀割，一邊撒謊安慰她一邊趁機上前想拉住她，卻立時被她朝坡邊退縮的動作嚇得停住。
”你撒謊！“顧綺羅厲聲質問道：“否則我親手做的小鞋怎會在這裏？否則他怎麼會不被你抱來威脅於我？否則為何無論我怎麼喚他他都不答應？”
說道後麵卻又已是泣不成聲。
“綺羅，不要胡鬧！我幾時騙過你！隻要你乖乖和我回去，我就把晨兒還給你！”沈佑棠急切地提高聲音，眼神卻時不時有些遊離。
顧綺羅記得那是他撒謊時習慣性的動作，心下愴然，淒淒地說道：“是啊，你說要讓我生不如死，現如今我可不正是生不如死？我原本以為我們曾經的海誓山盟真的敵得過世事變遷，滄海桑田，卻原來連李亦琴這個蛇蠍女人的幾句謊言都敵不過，甚至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我，就直接判我有罪……”
“綺羅！你先過來！隻要你跟我回去，我一定聽你解釋，我會好好調查當年的……”沈佑棠突然有種預感，他這一次可能真的沒辦法和以往一樣抓住她了。
這個想法讓他心像是被千把刀戳一般，痛得幾乎無法呼吸，他急切地告白到：“不！綺羅！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深愛著你！隻要你肯回來，我一定立刻休了亦琴，娶你為妻，我們一起生好多好多孩子，就像當年我們約定過的那樣，好不好？”
顧綺羅潸然淚下，倘若這些話說在一年多前他出現在林家的時候該多好，隻可惜造化弄人：“沈佑棠，隻可惜我已不相信你，不愛你。我甚至不願再恨你！以往我曾期盼與你生生世世相逢相愛，如今，我隻希望我們此生孽緣盡了，之後生生世世都不要再與你有任何瓜葛！”
說罷，她一個翻身，身子便如一隻墜鳥一般向坡底的湍急的河水中跌落！
“綺羅！”沈佑棠驚慌地撲過去，卻隻來得及抓住她的一隻衣袖，隻可惜裂帛一聲，又哪裏抓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