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把他們的嘴堵住!”宋黎吩咐道。
等到三個人安靜了,吳三才開始說話。
“夫人,小的一時財迷心竅,就……就幫著他們和地牢裏那個瘋女人聯絡,之前小的還向那瘋女人說過將軍的習慣……自從夫人回來之後,小的也和她說過夫人和將軍的事情,還給將軍書房裏的畫加了一點東西。”
吳三吞吞吐吐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夫人,我就是為了錢,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我從不過問他們的事情。”
吳三磕頭說道,他若是早知今日,就不貪圖錢財了。
宋黎聽得有些糊塗,地牢裏的瘋女人是誰?她又為什麼要對書房裏的畫做手腳?
“你說書房裏的畫,你加了什麼?”宋黎疑惑地問道。
“就是幾幅女人的畫,畫得好像是夫人,那瘋女人讓我在眼睛下麵點一個小黑點兒。”吳三如實回答道。
宋黎震驚,那畫加了這顆痣就變成了宋盈。
難道地牢裏的瘋女人是宋盈?
齊然眼看著瞞不住了,便吩咐手下把人都關起來。
待人都帶走了,齊然才開口解釋,把當年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夫人,將軍都在看在您的麵子上,如今看來,宋盈定是敵國的細作。”
他肯定地說道。
宋黎一時之間有點兒理不清楚頭緒,原來宋盈根本就沒死,而是被李成澤關在地牢裏;而宋盈也不僅僅是為了報仇才來到將軍府,她還是敵國的細作。
原來那些畫真的是在畫她的。
原來李成澤真的那麼喜歡她。
“齊然,帶我去見她。”宋黎平複了一下情緒,她需要好好和宋盈談一談。
“夫人……”
“帶我去!”她態度堅決,今晚一定要見到宋盈。
齊然不敢違抗,隻好帶著她去了地牢。
地牢。
齊然帶著宋黎走進去,點了幾根蠟燭,又再次檢查了宋盈的鐵鏈,這才走出去守在門口。
借著燭光,宋黎看清楚了宋盈的臉。
不過三年未見,她的頭發竟然全都白了,臉上帶著病態的白和深深的皺眉,雙眼凹陷,骨瘦如柴。
宋盈眯著眼睛,適應了一下燭光,見到宋黎的時候,沒有一點詫異。
“來了,我的好妹妹,終於得空,來看看你的姐姐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怨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的人已經被抓住了,宋盈,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宋黎不解地問道,一個好端端的人,為什麼會變成敵國的細作?
“為什麼?你問我?嗬嗬嗬,你該去問你爹!”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恨不得把宋黎撕碎。
“還記得我說,你和李成澤在一起的那個晚上,我被一個乞丐糟蹋了嗎?你知道這是拜誰所賜嗎?”
“是你爹!是我們的爹!他要把我借給鐵匠鋪的兒子,那是個傻子,還是個好色的傻子,那天晚上,他在我的房裏下了藥,把我送給那個傻子了!我急忙逃出來,可跑著跑著,藥效就發作了,我倒在巷子裏,被一個路過的乞丐發現了。”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晚上,我永遠忘不了那股難聞的味道!”
“那一刻我連死的心都有了,被一個乞丐糟蹋,然後看他像是從青樓離開的客人一樣走了,我其實那個時候真的想死。”
“可有個人救了我,告訴我應該以牙還牙,所以我回到家,看到你和李成澤,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自出生開始,就未曾感受到什麼溫暖,可替他們做事,我感覺我被人需要,而且還可以報複你,何樂而不為呢?兩次的刺客,都是我安排的!沒什麼比你受傷、你難過,更叫我痛快的了!”
宋盈一口氣把事情說完,猛咳了幾聲,鮮血從嘴角流出來。
她這身子早就虛弱不堪,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