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草貼、換正帖、下聘,有官家做媒,親事極為順利的定下。劉娥吹了枕頭風,新婦在正旦前過門,好讓她的阿弟可以有人陪伴過年,否則一個人孤零零地,叫人心酸。
許是錦上添花,劉升月在他成親前,在禁軍的位置升到了虞候,不止如此,還在醫官院掛了個醫官正的官職,加上科技司的司正,一人身兼數職,非常有大宋特色的做官法兒,職位提高了,成親的時候也好看些。
劉升月這新郎倌兒,除了完全沒有古代男人的羞澀外,其他做的不賴,出去遇到什麼好玩兒的、有趣的,或是看了本什麼有趣的雜書,都叫人往折府送——
說起來,都快成親了,他居然還不知道他未來的媳婦兒閨名叫啥!
感覺有點震撼,有點心塞!
找曹玘打聽,白白讓曹玘笑話了一回,因為沒打聽到,曹玘說了,女兒家的閨名哪有隨意示人的,等成親就知道了。
劉升月這才發現,曹玘這家夥吧,看著斯文優雅,貴公子的皮批得十分完整,但內裏吧,不好說,值得細品。
忙忙碌碌地也沒覺得時間快或是慢,還沒啥感覺呢,就到了成親的日子。有劉娥在後宮吹枕頭風,親事的準備,一應交由張耆辦理,劉升月隻要人道場就成。
臨近成親,張耆幾乎是駐紮在劉升月府上——
哦,對,他換房子了。趙恒賞了他一幢房子,不再是他那三進的小院子,第一次去的時候,劉升月差點沒迷路。就等劉升月成親搬進去,到時候娶新婦和搬新家一塊兒。
房子很大,已是他級別裏最好的。有花園,有個小池塘,還有練武場,折家小娘子是將門之後。
劉升月想起楊家那位一把年紀還能耍大刀的老太君,所謂家學淵源,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脖子,有些發虛。張耆奇怪,問了一句:“哥兒哪裏不適?”
劉升月感慨:“沒啥,就是想著娶了媳婦兒回家,得好好過日子,不能亂鬧矛盾。”
怕打不過!
這句就沒必要說了。
張耆多玲瓏一個人,一聽就懂了,“噗”一聲笑出來,好心提醒:“到得成親時,哥兒迎親多帶壯漢。”
“為啥?”
劉升月不解,張耆語帶調侃,眼神隱隱還有些憐憫:“折家子多在府州,能趕來送親的不多,不過,天波楊府兒郎也不少,又與折府有親,親朋之間送親理所當然。”
劉升月想到楊家那一溜兒的兒郎,心裏拔涼拔涼地,深以為然:“供奉官言之有理!”
然後,他轉頭去禁軍裏邀約人手來幫他迎親,也不挑什麼出身,就挑體型高壯的,特別誠心的去邀約,等人答應,還不忘邀人去樊樓吃酒,按照現代的習慣,給人準備了樣式、顏色全都一樣的新衣裳,就等著迎親那日幫他忙。
出手闊綽又誠意,倒讓禁軍裏的同袍們對他評價頗好,皆言劉升月沒架子,仗義會做人,歪打正著,莫名其妙的在禁軍裏立住了腳跟。
等到迎親那日,一溜兒壯漢的迎親隊伍拉出來,很是能唬住人,到得折府,整整齊齊的站出來,與楊家的一眾兒郎相比也不曾落下風,安安穩穩地把新婦迎出門上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