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魚在跌落石台的時候,好似看到了一個人影站在石台上,霧氣隔開了容貌看不真切,但是那張臉讓他感覺有些熟悉。
等他想再看清楚一些的時候,他已經落入了霧氣之中。
而這個時候他才發覺那石台下端有著一個渾身塗滿了油畫的家夥。
這人他見過,冥河牧屍人,在殯儀館陰門之中直接在他肩膀上紮了一個洞。
此刻那個洞都還痛的要命。
而薑魚此時擔心的不僅僅是那個冥河牧屍人與哭喪人的同時出現,而是從五六米高的墓道上掉下來太要命了。
非得給這墨子殉葬了不可。
薑魚不想死,但是萬有引力歸牛頓管。
所以當他被人架住的時候,感覺是如此的慶幸。
但與此同時他還是清晰的聽到了骨骼斷裂的聲音,兩百來斤的重量被人生生砸下來,那力道恐怖如斯。
看清了,是守村人詭異無比的托住了他。
用自己的雙臂,接住了薑魚與小李。
這是何等神力?
而就在薑魚感歎守村人神力,自己大難不死劫後餘生的時候。
此時那身上畫滿了油畫的家夥如那壁虎一樣攀附在台階下端,一個灑脫的後翻滾,隨手甩出兩柄飛刀。
噗嗤。
守村人已經躲避不開,兩把飛刀直接鑽入了他的兩邊肩胛骨。
“呃~”守村人痛苦的悶哼一聲,薑魚與小李便是直接砸在了地上,兩人同時痛呼一聲。
“逃!”耳邊卻是守村人焦急開口。
剛落入殉葬坑的薑魚並不知道此地的危險。
伴隨守村人那句話落下。
原本安靜的殉葬坑整個都開始發出哢哢的聲音,在霧氣之中,薑魚看到一個渾身披麻戴孝的家夥被一群人抬著,此時他跪在那些人用手搭撐的椅子上鬼哭狼嚎。
這打扮不用說了,是那個哭喪人無疑。
這就奇他媽的怪,冥河牧屍人與哭喪人都沒事,那地窖裏死的是什麼鬼?
而那些人影直接對著薑魚三人撲了過來,如同有著深仇大恨,要將他們活活撕裂。
不給薑魚多餘思考的時間。
這個時候不用守村人說都知道這是那些殉葬的人。
也不知道為何過了這麼多年,他們的屍體還不腐爛。
這不動還好,一動起來,那種腐臭差點將薑魚給熏暈,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就這麼被送走。
他現在好後悔在墓道口將捂住摳鼻的血布扔了。
這幾乎短短一瞬,從被掀落到落地前後不到兩分鍾。
冥河牧屍人與哭喪者一起下手,瞬間將薑魚三人逼入絕境,守村人更是被再次重創。
這個時候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而那該死的冥河牧屍人落地後直接衝向守村人,薑魚注意到他用的是腳。
這是準備報之前在地窖當中的那一腳之仇,更是解決他們當中唯一還有戰鬥力的存在,以絕後患。
“小心。”
薑魚大聲提醒,這時候能夠感覺到手心的滾燙,但是那遍地彼岸花的情景沒有出現。
“陰陽無渡!”
薑魚回想起那天在殯儀館陰門之中神秘人說的口號,趕緊大吼一聲。
毫無動靜。
守村人肩胛骨被中了兩刀,此時竟然直接拔出雙刀對著冥河牧屍人甩去,一副不知疼痛為何物的樣子。
他這表現勇猛到爆,的確已經不是個人。
眼見這一幕,薑魚歎息一聲,正常人這兩刀下去早就失去了戰鬥力。
可是那冥河牧屍人也是強悍,霧氣之中有著一具屍體衝過來直接抵擋了雙刀也就罷了,竟然帶著雙刀怪叫著直接衝向守村人。
不僅僅如此。
背後已經有著十多具屍體對著守村人抓去,前後夾擊。
好一副喪屍圍城的慘烈之像。
“天降五雷,急急如律令!”守村人輕喝一聲。
頓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在他身邊竟然炸開了電弧,伴隨著焦臭散開,但凡靠近他的屍體都化為累累白骨。
而他並不知道,那被屍體抬著的哭喪人伸手扔出了一件東西。
“大叔小心。”薑魚一直在關注那個哭喪人,一發現不對就趕緊出言提醒。
但是晚了。
守村人應聲悶哼,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鮮血就那麼從指間滑了下來。
這才看清有著一條細細的鐵鏈子掌控在那哭喪人手裏,此時守村人雙手抓住那鐵鏈,卻根本無法掙開,陷入了絕境。
此時鐵鏈子攪動霧氣,聞著血腥味幾乎發狂的屍體,很快就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