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薑魚放在加護病房並不是城南派出所的經費多。
而是有高人指點。
午夜,微風不燥,甚至有著一絲秋高氣爽,秋天要來了,萬物終歸要凋零。
第七醫院,六樓。
護士被一陣急促的呼叫鈴帶走,護士站空無一人。
電梯打開,一個渾身都籠罩在風衣之中,頭戴鴨舌帽,口罩遮麵不足一米七的男子走出了電梯。
他不需要打探,徑直走向薑魚所在的病房。
薑魚睜著眼睛,聞到了一股極為特別的氣味,那味道就像是紙錢燃燒後的灰燼,緩緩從病房外彙聚過來,然後盡數灌入薑魚的鼻子。
並沒有睡著的薑魚翻了個身,眼睛微眯,背著窗戶,看向門口。
失去了青銅棺槨,他失去了睡眠。
這是個秘密,他感覺內心很焦躁,甚至有些精神萎靡,就像是透支之後的那種無力。
他想起孫玲瓏說的,那魂玉破碎後,魂引會不斷吸收他的生命。
也就是瞬息之間,他感覺房間扭曲了一樣。
黑衣人出現了。
他腳下有著一道綠光,是符篆。
薑魚原本有些迷糊的神智瞬間被手上的魂引灼醒。
本能的坐起來,將那個黑衣人嚇一跳。
“你果然沒死。”聲音沙啞,故作的那種沙啞。
“你是誰?”薑魚問,手掩藏在背後,撥打葉正英的電話。
“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那個人靠近,腳上的符篆發出淡藍色的光芒,漸漸彌漫至整個房間,一個淡藍色光體的存在手握長刀。
斬!
薑魚下意識伸出手臂架住。
紅光綻放。
那黑衣人眼見薑魚手上蔓延出的花朵,非但不恐懼,那透露在外的眼睛反而充滿了興奮。
黑衣人訓練有素。
一步跨出已經來到薑魚窗前。
伸手一拳。
薑魚格擋的手被砸開,而另一拳直接砸在薑魚鼻梁上。
兩人都略顯尷尬。
看著薑魚鼻子上流淌出的鮮血,黑衣人本意應該是要將薑魚砸暈。
但是。
他沒料到薑魚沒有暈,所以當道塵如出鞘之劍甩在黑衣人臉上的時候。
他躲避不及。
口罩被掀飛,露出塗滿了油彩的臉。
“你是冥河牧屍人的人。”薑魚明知姓李的已經斷了一臂,所以眼前之人不可能是那巨子墓當中奪取魂玉之人。
黑衣人冷笑。
一刹那間。
整個屋子裏都綻放了成片的藍光。
“是與不是,都不是關鍵,關鍵是有人想要逃出去,而且自以為自己已經逃出去了。”那個黑衣人冷笑。
隨即伸指一彈。
嗡。
宛若絲線繃緊的聲弦炸裂。
“無量你個天尊!”
一聲怒喝,那拂塵直接炸開,同樣有萬絲線炸開,而老道士一把抓起薑魚撞碎了加護病房的窗戶。
那可是小拇指粗細的鋼筋加持,老道士竟然如同無物。
還有更厲害的。
老道士竟然抓著薑魚直接從六樓跳下去。
兩人落地,毫發無傷!
“你能不能做個人?”薑魚驚呆了。
“你能不能閉嘴。”老道士神色凝重。
“……”薑魚無語。
看著加護病房上那黑影,薑魚心驚膽顫,整個醫院死寂的如同另外一個世界,卻偏偏與陰門截然不同的環境。
那個黑衣人太恐怖了。
因為。
在拂塵炸開的那一瞬間,那加護病房內的一切都瞬間被切割,炸裂。
那淡藍色的絲線竟削鐵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