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真正讓他感興趣的就是那寺廟之中的存在。
眼見薑魚不受誘惑,街上的人群開始湧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如同穿花蝴蝶,迷人雙眼。
原本清晰可見的街道,漸漸的出現了霧氣。
“恩,終於是有幾分熟悉的樣子了。”薑魚說,“神秘感都沒有,怎麼能夠唬住人呢不是。”
他這般說著卻是根本沒有管身邊那些喧鬧的人群,甚至已經有些怒目圓瞪的家夥伸出手來要阻攔薑魚。
極為驚歎的是,那些手卻是直接穿過了薑魚的身體。
那個人一愣。
薑魚卻是冷哼一聲。
“菩提本無樹,何處惹塵埃。”
隨著薑魚這一句話落下,他眼前的一切如同沙畫一樣開始飄揚。
好看的小姐姐,醜陋的屠夫,矮小的侏儒,精壯的武士,滿臉肥態的商人以及打扮怪異的客旅。
他們有些在尖叫,有些在歎息,有些在大笑,有些麵目猙獰,有些安詳自得。
終歸是讓薑魚站在了那不到兩米的寺廟麵前。
那一張畫也已經是如同活物一樣。
“曾問上古有仙。”薑魚站在寺廟門口開口,似乎在探訪一個久違重逢的老友。
他說的是問,不是聞。
寺廟內無人應答,隻有風鈴叮鈴。
這風鈴聲出現的極為突兀,但是聽在耳中卻是讓人賞心悅目。
薑魚下意識抬頭看向那寺廟的飛簷,在那裏有著一個不過牙簽盒大小的鈴鐺,無風而動。
以鈴鐺發出風鈴之音,有些怪異。
薑魚卻是悄然閉上了雙眼。
似乎。
這是一場極為難得的演奏。
而隨著薑魚閉上眼,有著無盡黑色的絲線在這個世界凝聚,化為一個個虛影手持刀槍斧鉞對著薑魚斬殺而來。
十米,九米,八米……三米……一米!
凶器加身,薑魚好似未曾發覺,任憑那些武器劈斬而過。
風鈴之聲從和緩變成急促,最終化為殺伐之音。
“可惜了。”薑魚說。“夢魘之力,已經虛弱成如此這般,我也就不知道堂堂鏡仙竟會著了此道。”
寺廟之中還是沒有聲音。
似乎隻是薑魚自言自語,但是那一副畫卻已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
而那曾經是街道的地方,變成了無盡的森林。
樹木蒼天,比起這不過兩米的寺廟,實在是搭不上調。
但此時此景,讓人理所應當的覺得,這森林與寺廟就是合為一體。
所以。
當森林之中走出一個紅衣女子的時候。
也就絲毫不容驚訝。
“夢魘無本體,但是你好似不同。”薑魚說。“能讓鏡仙迷失的,端的是有幾分本事。”
女子不言語,她盯著薑魚,她雙眼隻有閃爍流光。
“免了,你這窺心之術於我無用。”薑魚擺擺手,似乎不願意對這個夢魘出手,當然並非是因為對方是一個嬌滴滴的美女。“虞道仙將我困在青銅棺材之中,以輪回之術讓我體驗百鬼噬心。”
“我既然能夠走出來站在這裏,那麼你也就隻能自求多福。”
“要不,我家缺一個看門的。”
“你要不要來麵試?”
對麵一襲紅衣的魘鬼滿臉驚愕。
“有工資的。”薑魚又補了一嘴。
瞬息之間,紅衣如血,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