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薑魚以大男人之軀隻會流淚。
而是那金光入體,他渾身不能動彈絲毫。
有一種心悸,一種恐懼,一種迷茫。
有些人恐怕是徹底離開,徹底失去,冥冥之中,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眼前的一切突然變得有些模糊,又變得有些虛幻。
有人站在懸崖之間,望盡天下。
隻有高頭大馬廝殺,血流成河,弩箭成雨,赤土天下萬裏。
有人站在城樓宮闕,睥睨山河。
徒有紅牆綠瓦聳立,三千佳麗,粉黛成河,冠絕山河無雙。
有人埋在深山老林,遙望星宇。
無奈凡人身軀難抵,歲月無情,羨歎長生,終歸一場虛夢。
一切的一切,淡了又去,去了又來,昏昏沉沉,難以捕捉。
是夢非夢,似真似假,難以分辨。
第七醫院。
葉正英看著門口的年輕警察,輕輕呼喚一聲。
年輕警察宛若未覺。
但是。
病房內卻已經有幾個人悄然而立。
葉正英在他們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極為陰寒的氣息,多年的刑偵經驗告訴他,來者非善。
他們盯著葉正英,滿臉的喜悅,甚至任憑葉正英呼救。
隻可惜,這諾達的病房,葉正英隻感覺僅剩他一人。
“這身體有著上麵的氣息,要是用他的靈魂來阻攔……”其中一人開口。
“我們時間不多了,蟲母遭遇了重創,魘鬼也失去了聯係,那個人已經成長起來了。”另一個人開口。
“失算了啊,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試探,就該快刀斬亂麻,都怪李乾坤,現在事情變得有些失控了……”
三個人,三種語氣,皆是埋怨。
他們盯著葉正英,明顯是一種獵人看待獵物的語氣。
葉正英的語氣不再激動,他在凝聚力量,隻要有人出手,他定然要給他們出其不意的一擊。
最好能夠留下證據。
死,也不能白死。
三人圍攏過來,眼裏的神色沒有絲毫人性。
其中一人手裏的突然出現了一隻金光燦燦的蟲子,那蟲子就像農村常見的天牛,頭上一對鉗製大的出奇。
見著那蟲子,葉正英眼裏似乎湧出一絲迷茫。
而那蟲子卻是極為詭異的從虛空之中爬過,緩緩走向葉正英,看那行動軌跡竟是打算從葉正英的鼻子之中鑽進大腦。
三人眼見那蟲子就要鑽入葉正英的大腦。
門開了。
“快,我攔住他。”一人說。
“加快速度,不能功虧一簣。”令一人說。
“囉嗦死了,就你們知道。”操縱蟲子的人說。
可是。
那蟲子卻是如同定格一樣,不管那人如同催促,蟲子好似看見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一樣。
它懸浮子在空氣之中,身上開始有著金色的氣流蒸發。
就像,就像它燃燒了起來。
恩。
的確是燃燒了起來,不僅僅是它燃燒了起來,虛空之中一條幾乎透明的絲線也是燃燒了起來。
叮。
一聲脆響。
那一根絲線直接崩斷,就像古箏被崩斷了弦。
三人臉色大變。
“喪心病狂也不過如此。”門口的男子滿頭白發,他眼裏沒有一絲青年該有的情緒,有點隻是冷漠,以及他眼裏偶爾閃爍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