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皓軒並沒有直接開口說出問題所在,隻是看著放在桌上一側的那些糕點半成品,以及一些還未來得及運用的麵粉,雙手則開始了自己的一番規劃。
阿福這時也看出了他這是要教自己一些生意之道,頗為好奇地來到他的身邊,瞧著僅是一會兒功夫,桌上便多出了一些外觀精致的糕點雛形,瞬間愣在了那裏,道:“這是?”
鄭皓軒的雙手並未停下,但言語卻是對他說的,道:“阿福兄弟,我看過你的糕點,款式過於單一,外觀看起來也並不那麼精致。這也並不怪你,本來你的想法便是茶鋪,糕點僅是你輔助的一項。然而,喝茶定要配點心的道理,你應該也明白。因此,想要生意好,這一塊也要動腦筋才行。”
阿福是一個別人點撥一句就會立刻領悟的人,聽他這麼說了,頓覺自己遺忘了最為關鍵的一環,道:“那麼,我應該如何做呢?說到底,我一個大男人,也不懂得做什麼好看的糕點,況且我的手藝也並不太高。”
鄭皓軒知道他這是漸漸上了心,耐心開解起他,道:“手藝不高,問題並不大。糕點可以做得精致,也可以做得用心,比如在裏麵放一些別的餡料,或是除了糕點,再添一點其他的搭配,可以是包子,也可以是煎餅。你覺得如何?”
阿福聽著他所說的話,臉上頓時有了笑容,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我的糕點可以做得不漂亮,但是裏麵的東西可以很豐富啊。將糕點放於客人們的麵前,表麵上看不出什麼特殊之處,但若是吃上一口,還會是這種平淡無奇的感受嗎?”
阿福想著這些,便覺得格外興奮,看著鄭皓軒的眼神也多了一分崇敬之意,道:“姐夫,你真的好厲害啊,幾句話就能讓人茅塞頓開,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想法就是和尋常人不一樣。”
他的話音還未真的落下,便聽到茶鋪裏忽然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仔細看去原來是坐在茶鋪西側位置的男子聽了他的這些話語不禁露出了笑容,許是笑得太過大聲,茶鋪裏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事宜和說話的內容,轉過頭瞧著這個如此不顧及他人感受的罪魁禍首。
然而,麵對那麼多人投來的目光,男子顯然不以為意,他隻是端著手裏的茶杯,目光卻是在看著做糕點的鄭皓軒,道:“什麼時候,咱們的鄭老弟也開始做起了糕點買賣,莫不是想要在這一塊也占據自己的一席之地?”
男子並沒有給別人開口的機會,便自顧自繼續說了起來,道:“哎呀,說到底也是鄭老弟聰明,像我這種大老粗,也就知道吃吃喝喝,哪還顧得嘴裏咀嚼的東西長成什麼模樣呢?”
鄭皓軒不用抬頭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早在聽到那陣爽朗的笑容,他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加上後來此人還說了那麼多,臉上的笑容不禁顯得有些無奈,道:“什麼時候,謝老大也開始學會了阿諛奉承,莫不是前段時間接下了那麼多筆生意,還未從欣喜中真的走出來?”
被鄭皓軒稱為“謝老大”的男子聽他這麼說,笑意依舊不減,道:“也許還真是如此,欣喜當然是會有的,不過呢,今日的欣喜倒是有些多了,不知鄭老弟做的糕點會是如何?”
鄭皓軒隻是將做好的糕點交給阿福,讓他放在爐灶上蒸煮,自己則來到了“謝老大”坐著的桌前,道:“謝老大,看起來,你倒是有些悠閑,該不是也想要扮一次文人,走走遊山玩水的路線了?”
“謝老大”不過是擺了擺手,指了指桌上放著的盒子,或許是瞧見了太多人關注自己,他故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道:“鄭老弟應是知曉哥哥的脾性,哥哥才不做這種事情,這不是前不久聽聞趙府要在今晚辦一次小型的聚會,恰好顧少帥也要出席此次宴會。我家那口子覺得這應是一個可以結交權貴的大好時機,這才讓我特意帶了一點稀奇珍寶,準備孝敬給這位年輕的少帥。”
鄭皓軒清楚他的意思,知道這是要讓自己保密,道:“放心,謝老大應是知道我是出了名的守信用,若是答應了別人什麼事情,我絕對會盡全力辦到,對於這一件,我也是這個意思。”
“謝老大”也是清楚他並不會如此,故而才說給他一人聽,看他出現在了這裏,難免會有些疑惑,道:“我可聽說,鄭家商行的生意也是格外忙碌,尤其今日還是格外特殊,怎麼鄭老弟卻會出現在此,莫不是有著其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