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皓軒雖然是這麼說的,但他的真實目的,卻是想讓趙晗如的心情好一些,畢竟他的心裏很清楚,她要說的這個故事,必然是十分心酸的往事,他甚至還有一種衝動,想讓她不要說出來,可是,趙晗如是打定了主意,執意要說給他聽的,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在此時提出來。
正覺得自己的心情更加苦惱了,趙晗如也開始了自己的講述,她撫摸著陷阱的內壁,道:“我的故事,先要從一個陷阱說起了,當然不是這個陷阱,而是後山的那一個。唉,說起來,我的運氣當真是有點倒黴的,之前就掉下去過一次,已經是一種十分不湊巧的事情了,然而這一次卻是我主動掉下來的,前後的差距那麼明顯,當真是讓我不知用何種語言來形容。”
鄭皓軒的思緒因為她的這番開場白,直接就逗樂了,道:“晗如,不會吧?也就是說,你算上這一次,已經是第二次掉下陷阱了?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和你走到這裏了。”
趙晗如聽了這話,她的情緒並沒有生出多大的反應,其實她心裏也知道他一定會這麼說自己,如今聽他這麼說,頓時覺得他還有些說輕了,畢竟當初掉下陷阱的人可不是她啊,她同樣擁有取笑他的資格,道:“哼,也不知道是誰一個不小心踩到了陷阱,好巧不巧地掉了下去,如果你不掉下去,而這裏的一切也很正常,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並且你還能聽到我的這個故事,對於日後的布局,都有一個大致的規劃。隻是很可惜啊,你掉下去了,而我為了尋到救你的辦法,不幸招惹到了那個野人,弄成現在的這個局麵。你說,是誰的過錯?”
牙尖嘴利向來是她的拿手本事,鄭皓軒知道自己說不過她,他也知道他們如今的處境,的確是他的一個不小心而引起的,他隻好歎息了一聲,道:“你分析得很對,是我的過錯。”
趙晗如明白自己的話語說得有點重了,對於他的這種反應,也不禁勸慰起了他,道:“如果從整件事情來看,你的確是罪魁禍首,但實際上,你並不是導致這一切的誘因,最大的問題是出在獵戶挖的這個陷阱,還有外麵那棵被人連根砍斷、又燒得麵無全非的樹。”
她說到了這裏,便是有些不安地擰起了眉,道:“雖然我看這裏被毀的時間並不算太早,卻也並不算太晚,隻是,我很奇怪啊,到底是誰要毀了這裏,他們的原因又是什麼呢?說到底,這裏可不曾觸犯了誰的界限,真正影響的也不過區區幾人而已。這樣一個對誰的影響都很小,甚至根本不怎麼重要的地方,究竟是誰看它不順眼了呢?我實在是不明白啊。”
鄭皓軒聽她說到了這一件事情,神情也有點凝重起來,道:“確實是這樣,南陵城雖然是一個十分熱鬧的地方,但真正熱鬧的區域卻也僅是那幾處叫得出名字的地方,像這樣一片幽靜的樹林,如果不是有人出入辦事,必須要經過這裏,一般之時是不見幾個人出現的。”
趙晗如對於他的這種說法,也表示了極大的認同,道:“是啊,今日的我們應是一種湊巧之舉,是我們忽然想到了什麼,才會意外地出現了這裏,如果是在平時,恐怕能夠待在陷阱裏的,也就是獵戶想要的那些獵物,根本不可能有生人出現,也不可能會出現什麼野人的。”
她說了這句話,剛開始還不曾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但看著鄭皓軒分外不對勁的神情,她回想著自己所說的一切,也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過來,道:“是啊,既然平日裏都不怎麼出現什麼生人,也不曾遇到過什麼獵物,那麼這裏怎麼會出現所謂的獵戶,還有那個始終追趕著的野人,以及眼前的這個陷阱?有人在暗地裏算計這一切,為的是要我們這幾天都不出現。”
鄭皓軒聽著她的這番話,眉頭更是擰成了一團,道:“不,你說得還不夠準確,應該是此人已經算好了,要我們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世人的眼前,這個陷阱既是我們的囚牢,也是我們的葬身之地。因為,南陵城裏的人,誰都不知道,在這片樹林裏竟會有野人出沒,等到他們真的知道了此事,就會請求兵士用盡手段來圍攻。不管出來的人究竟是誰,隻要是一個威脅,就會直接杖殺,如此一來,才是真的一勞永逸。沒了野人,南陵城從此將是一番太平之景,而沒了我們的鄭家,也能更好地被他掌控在手心,到了那個時候,誰都無法再阻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