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悲傷的時候,趙晗如通常都不會流眼淚,她知道自己一旦落了下來,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她不願意去接受這一切,故而她咬牙抑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道:“反正我們忽然失蹤的事情,早晚會被人知曉,既然是這樣,那就直接回去吧,給他一個措手不及,也讓他看看,我們的真正實力。畢竟,這裏不是還有一個會易容術的高手嗎?”
她將目光落在了付遠昀的身上,付遠昀隻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雖然可以施展易容術,但這都是需要一些準備的,比如一些藥丸,比如一些工具,可我目前什麼都沒有,你覺得,你的計劃還能進展下去嗎?我看,我們還是直接回去吧,抓了便是抓了,至少還能讓南陵城的所有人都能知道,杜少帥將死了的鄭少爺和鄭少夫人又複活了過來。”
鄭皓軒想到了那個被杜德鋒帶走的褚三少,便是沒有好氣地冷哼了一聲,道:“如果真是那麼容易,我又何必要將你們帶到這個地方?也不用腦子好好想一想,既然抓住了一個吃人的野人,那麼就會有兩個、三個,如果全被他抓了,全被他殺了,他也就不會再有後顧之憂了。”
趙晗如對此也有一些小傷感,這一刻的她總算是心情好了一些,開口調侃起了付遠昀,道:“是啊,我們不像褚三少,是有前科的家夥。我們根本什麼都沒有做,但冠上了這樣的稱謂,那麼我們就算是再要擺脫,都是十分困難的事情了。到了無路可走的境地時,他必然會尋出更加惡毒的辦法,你和他的關係密切,應該能夠懂得,所謂的屈打成招是怎麼回事。”
付遠昀當然是能知道的,當杜德鋒抓到了一些可疑的罪犯,卻沒有尋到足夠的證據時,他便成為了此人“屈打成招”的有利武器,他偽裝成了各個罪犯都很熟悉的人,有的是罪犯的兄弟姐妹,有的是罪犯的頂頭上司,甚至連死去的人,他都可以偽裝得分毫不差,這自然是因為杜德鋒給予他的資料足夠齊全,加上他也曾經到訪過有關這個罪犯存在過的環境,故而隻要他下手,幾乎就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性,他們都會認罪,即使他們什麼罪都沒有。
如今被眼前的這兩個人直接說了出來,付遠昀也沒有反駁的意思,看著這兩個人,道:“看來,如果我不這麼做,你們就不會放過我。好,我可以答應你們,隻是,你們要偽裝成誰呢?”
鄭皓軒和趙晗如的心裏已是有了某種答案,顯然是一種心有靈犀的姿態,竟是用異口同聲的語氣對他說著兩個人的名字,他聽了這些,立即嚇了一跳,道:“杜少帥和喬小姐?”
他說好了這句話,不禁下意識地看了兩人一眼,恰見兩人相視一笑,他卻沒有相同的好情緒,隻是分外疑惑地表示出了自己的看法,道:“杜少帥剛剛帶著兵士們離開,喬小姐估計也待在雲貴府裏做客,你們這個時候忽然出現在外麵,不會被誰起疑嗎?更何況,你們身上的裝扮,和他們完全不同,這一眼便是能夠看出某種端倪的。而且,你們並不知道,他們……”
趙晗如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她有些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你是想要說,他們的關係並不太好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加好辦了,你大可以將我裝扮成其他女子的模樣,隻要很是年輕、很是漂亮,那麼那位喬小姐就一定會胡思亂想。她都快要嫁給杜少帥了,可是杜少帥還帶著別的女子隨意出入,如果我是她,一定會立即發飆的。到了那個時候,你覺得,少帥會如何應對?會告訴她全部的實情,還是會假意安慰她,那不過是一個普通朋友?”
她說到了這裏,臉上的笑容變得越來越多了,道:“喬家可不是一個可以糊弄的家族,喬老爺有自己的一番思量,這位喬小姐也是被人保護得太好,正是需要好好寵著,千萬都不能得罪的角色。如果少帥不能處理好這樣的關係,這樣一個能幫他走得更遠的親家,就會離他遠去,如今的他正是需要人手和助力,他是不可能輕易斷絕和喬家的聯係,因此,他隻能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