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杜德鋒是被範先生換了一個地方暫住了,具體會住到何時,卻是沒有一個規定的期限,隻是這兩個人見了麵以後,卻好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範先生對於他的逃離是一種默許,而杜德鋒對於範先生的態度也有了轉變,看起來像是兩人已經開始合作。
這是姚念珺沒有想到的事情,畢竟在之前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範先生交待給自己去落實,從來都不曾越過她,單獨去做這一切,可是這一次的他卻一反常態,這不是一個好訊息,弄得她一上午的心情都很是沉重,直到付遠昀過來找她商量事情,她才略微打起了一些精神。
快步而來的付遠昀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很是不好,以為是那位範先生臨時改變了行程,道:“像他們這樣的大人物,早一天來,晚一天來,都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你不必這般放在心上。”
姚念珺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但她卻沒有說破,隻是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道:“我當然明白,可是,這樣的人物,若不能做到自己說的話,必然付諸於行動去做,那麼跟著他的人,又能有什麼出路呢?我實在是不想再重蹈覆轍,弄到最後還隻是換來一道道傷疤。”
付遠昀聽到她這麼說,心情也有些變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歎息了一聲,道:“還是不要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等到見了這位範先生後,我們再想對策,好好和他說個明白吧。現在,我們還是考慮一下如何去找杜少帥的事情吧,這都已經很多天了,他究竟會去哪裏呢?”
姚念珺看著他的神情的確是在擔憂,多年的相處,讓這個人對於杜德鋒的感情濃厚得早已超越了所有的界限,為了心愛的那個人,他一定會拚盡全力,無論結果是什麼,他都不會放棄,如此的一番深情,實在是讓她動容,可她也看到過杜德鋒冷情的畫麵,知曉那個人對他實際上並不是擁有與之對等的感情,可能會有利用,但這卻沒有可能,完全都是真心的愛意。
癡情無法得以回複,這是付遠昀的悲哀,也是他注定逃脫不了的宿命,尤其是在杜德鋒已經和範先生見過麵,卻還躲在哪個角落,根本不願出麵,她就知道,付遠昀已經是個輸家。
他輸掉了杜德鋒的感情,輸掉了他在這個人心裏的位置,已經變得不再重要,那麼,對於他的付出,這個人也不會再有感動的心思,他隻會覺得厭惡,甚至是做出更加狠毒的事情。
該不該告訴他這件事情,讓他不要再多想下去,放棄尋找忽然從這裏“失蹤”的杜德鋒呢?
姚念珺一時之間竟有了一些猶豫,瞧著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仍在沉思著忽然失蹤的杜德鋒,會出現在何處,道:“我雖然猜不出來他為什麼會消失,但我覺得,這一切很有可能是範先生的安排。他想讓你們兩個不要見麵,或許他是看中了杜少帥的能力,想要和他一起幹一場大事,為了讓他不分心,也讓他更好地施展,他就讓少帥離開了這裏,去往別處?”
付遠昀想著她所說的這種可能,不禁點了點頭,道:“這倒是有可能的,畢竟你昨日不是說過了嗎?範先生今日會過來,也許他派人將少帥帶走,便是要和少帥談論什麼事情吧。”
能夠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這個,付遠昀也就當做事實就是這樣,隻是想到了杜德鋒在臨走之前,都未曾讓人知會他一聲,縱然眼前的情形讓他看不清局勢究竟是好是壞,但他應該知道的,以自己的心性,看不見他一定會很擔心,就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一天,他會滿大街地尋找杜德鋒的蹤跡,如此在乎他,如此不想和他分離,這樣的感情,他應該是印象深刻的。
然而,這一次的杜德鋒,卻沒有這麼做,原因究竟是什麼,隻要想到了那天他看到自己和軍官在一起時,那種失望到了極致的神情,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他開始慢慢厭惡自己了。
付遠昀想到了這一點,心便是覺得好痛,可這樣的痛楚,卻隻能他一個人嚐,那個他心愛的人,根本就不會再將他放在心上了,就算自己真的幫助他脫困,他也不會再領這個情。
姚念珺看到他這樣,也是有些不好受的,隻是她聽從著範先生的安排,每一步都不能出半點錯,麵對著眼前的這個人,也同樣保持著絕對的鎮定,畢竟這個人也是他們計劃之中最為關鍵的一環,因此,她沒有再同情他,而是開口說著,道:“準備好要去見那位範先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