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都不曾看她，卻無疑比當麵給她耳光還要難看。
鄧曼妃愣了愣，臉色瞬間尷尬。
轉向韓母的時候，已經帶了些委屈出來，卻仍是堅持著自己優雅高貴的人設，點頭說道：“韓姨，您跟久年哥哥有話要聊，我去外麵等。”
她這份明明眼圈都紅了，卻是故作堅強的模樣，瞬間就讓韓母心頭火大。
冷笑一聲，把鄧曼妃攔下，對韓久年道：“有什麼火你衝我發，你對曼妃發什麼話？”
拍著她的手，又軟聲哄道：“曼妃，這臭小子就是欠罵，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母子就算是有什麼話要說，也不會避開你的，都是自家人。”
一句“自家人”，讓鄧曼妃心中歡喜，忍不住勾唇，但還是乖巧知禮道：“韓姨，畢竟還沒結婚……我還是出去等吧！”
鄧曼妃出去了。
韓母轉回頭，嚴厲的看向麵前的年輕男人，氣不打一處來：“久年，你是真的要氣死我嗎？為了一個妖精，你真的連你媽都不要了？！”
她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被兒子給拋棄。
這以後還讓她怎麼活？
“媽！我沒有不要你。”
到底是自己親生母親，韓久年態度也軟了下來，卻依然不退一步，“我說過了，我的女人，這輩子隻有她。如果你不喜歡她，我可以帶著她離開。”
因為他，已經對不起她良多。
他此後餘生，再不會負她！
韓母震驚。
她真是萬萬沒想到，她都親自登門算是道歉了，這個兒子，居然還是軟硬不吃？！
那個女人，就對他那麼重要嗎？
“韓久年！”
韓母眼睛跟著紅了，手抬起來哆嗦著指向他，半生蒼老的容顏，帶著一抹傷極的痛，“……韓久年，早知如此，當初死去的為什麼不是你！”
聽母親這樣說，韓久年的目光煞然也紅了起來：“……媽，我是誰？”
他慢慢的低下頭，聲音木然的問她：“媽，當年那場車禍，如果不是你跟我爸爭吵，去爭奪方向盤，我爸會死嗎？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的掌控我，卻從來沒有想過……我爸的死，到底是因為誰？”
“不是我。”
“是你。”
“媽！”
“不是我對不起我爸，是你害得他……死不安寧！”
啪！
韓母掄圓了胳膊，狠狠打他個耳光，歇斯底裏的叫：“你胡說！我沒有！我沒有害死你爸，我也沒有想掌控你！韓久年！你今天給我記住！你敢跟那個狐狸精在一起，我就去死！你不信你就試試？！”
韓久年沒有任何閃避的意思。
這已經不是韓母第一次打他了。
唇角溢出了血，他隻是略偏了偏頭，等著適應了這份痛感，舌尖抵了抵唇內：“來人，請韓夫人離開！”
該說的話，他已經全部都說得清楚，沒有必須再說下去。
“我不走！我看誰敢動我！”
韓母一聲厲喝，氣極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的臉，“韓久年，我是你媽。”
可他竟是，連一聲“媽”都不肯叫了麼？
韓久年的臉色冷到冰點。
半會兒，才慢慢開口：“那就別再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