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些記者能采到新聞嗎?”
醫院對麵,黑色的車輛停在樹蔭底下,家裏司機隱約看著對麵狼狽跑出來的那些記者,覺得這事夠懸。
“能不能采到新聞不要緊……”
鄧曼妃慢悠悠的說,“蘇小影不是聽說出事了嗎?那就不如再把這事情鬧得更大一些。”
司機怔住:“小姐的意思是,逼著那位蘇小姐,跟韓少決裂?”
“這隻是其一吧!”鄧曼妃伸出手指,看著手上精心做下的美甲,“她蘇小影敢動我的男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臉上神情一瞬淩厲,陰狠。
司機打了個哆嗦,不敢再說話。
那些趕去醫院的記者一股腦的被轟了出來,鄧曼妃的目光也達到了,嗬嗬冷笑:“開車!”
司機默了默,開車離開醫院。
半路,又接到韓母的電話,韓母的聲音有些忐忑,不安:“曼妃,現在久年是不是到醫院去了,他……他會不會因為這事怪我?”
會嗎?
鄧曼妃眼底神色掠過寒芒,又一閃而逝,溫柔笑道:“韓姨,不會的……久年哥哥他不會知道你去過醫院的,就算知道,韓姨也沒有錯……你隻是去見見昔日的老朋友而已。”
韓母一聽,也跟著大大鬆口氣:“曼妃說得對,我就是去見見老朋友而已……是她自己不爭氣吐血氣倒,關我什麼事?要怪也隻能怪她自己生的好女兒!”
如此一番安慰,韓母把電話放下,鄧曼妃笑盈盈勾唇:“說得不錯,要怪,隻能怪她自己……”
醫院,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韓久年神色冰冷,依然半跪在蘇小影麵前,尤如變成了一座跪著的雕像。
蘇小影清醒了。
這原本是件好事,可清醒之後的蘇小影,再也不會糯糯的叫他“哥哥”,也不會再撒著嬌讓他抱……韓久年,時光久長,卻仿若已經沒有了生的方向。
他該怎麼做,才能讓小影重新接受他?
“韓少。”
賀一洲匆匆跑進來,麵色凝重,“曝光消息給那些記者的幕後指使人,暫且查不到……但剛剛跟醫生聊過,醫生說……”
下意識目光掃向蘇小影一眼。
這小姑娘哭起來的時候,楚楚可憐,柔弱中另有一抹堅強,卻是讓人心都碎了,也怪不得韓少會陷下去。
“說下去。”
韓久年站起身,摸了摸衣兜,摸出了一盒煙,剛剛咬到唇間,卻看看這裏是急救室,大手用力一揉,將煙盒揉爛,扔到一邊垃圾桶。
他頭也未回,動作極帥,準點也很高。
賀一洲訝異的看了眼,整了整神色,壓低聲音說道:“夫人之前剛剛來過的……”
“誰?”
韓久年倏然抬眸,眼底除了震驚,還有刹那間透上來的戾氣……這一瞬間的威壓太過讓人難受了,賀一洲下意識就哆嗦了一下,壓低聲音說,“是夫人。”
“韓夫人……”
他們的聲音很小,可將自己壓在角落的那個人聽到了。
她聲音喃喃,終於慢慢的抬起頭,臉上的血跡斑斑讓人觸目驚心,一雙被淚水洗過的雙眼,卻如同風雨過後的黑曜石,平靜得讓人心悸。
她聲音帶著微微的啞,視線慢吞吞看賀一洲,一字一頓的問:“你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