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沉默了下來。
所以，他是個傻子吧？
他從M洲費了那麼大的勁，布了那麼大的狐狸，來了個“捉放曹”，想要釣出巨蠍，結果，她就在他的身邊？
“煙煙……”
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特別啞特別啞的說道，“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很傻？我到底是什麼？”
心中一股怒火湧上來，卻又悲哀的咽不下去。
他絕望的發現，在找到巨蠍之前，他想盡了所有酷刑，發誓一定不會放過他。
可找到之後，他覺得自己所有的力氣，全部都消失了。
他對她，下不了手。
“我沒想過，會有一天，跟你糾纏不清。”
雲非煙幽幽的說，“六年之前，我重傷失去了部分記憶，這六年之內，我一直活在雲家的手心裏……”
男人沉默的看著她，沒吭聲。
他想到在前一段時間，她忽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那應該就是她記得起了從前的事。
無論是行事作風，還是出手程度，都變得更加果斷，無情了一些。
“巨蠍……”
顧墨寒琢磨著這兩個字，覺得苦涊的很，“煙煙，我該拿你怎麼辦？”
她繼續道：“我沒把你當傻子，也當蠢貨看啊……因為遇到你的時候，我比你更傻，更蠢。所以，你這句話，我不讚同。”
“還有，六年前的時候，我們並不認識。你死我活的結局，很正常吧？你沒權利來找我麻煩。相反，你害我失了六年記憶……這又怎麼算？”
雲非煙慢悠悠的說，到了後來，還有點挺理直氣壯的意思了。
顧墨寒動了動唇，聲音依然沙啞：“煙煙……”卻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小姑娘話歪理不歪。
六年前，她才多大啊，幾乎以一人之力滅了他墨曜不說，還傷了他的母親……以至於現在精神方麵都有問題，依然不甚清醒。
他應該把她碎屍萬段的。
不過現在再來算帳，他怎麼會舍得下得去那個狠手？
“煙煙，你讓我想想。”
他慢慢起身，將攥在手裏的檢查結果給她放了過去，轉身離開病房。
雲非煙慢慢的低頭看著，輕笑一聲：“嘖，這是要劃清界限了嗎？”
隨意把那結果撕成兩半，扔到了一邊垃圾桶。
馬修闖了進來，臉色詫異：“大佬，你們這是談崩了？”
“不知道呀！”
雲非煙聲音綿綿的說，歪著腦袋看他，“他應該早就懷穎我的身份了，隻是沒有實錘……今天才確定，所以有點接受不了。”
馬修：……
悠悠的看了一些這位大佬，挺無恥的說：“要我，我也接受不了了啊！差點害死未來婆婆的人，居然是他自己看上的小媳婦，這種真相……嘖嘖嘖！一般人接受不了。”
雲非煙沒說話。
視線盯著自己的指尖。
過了大概有十幾分鍾：“有煙嗎？”
馬修怔了一怔，繼爾鄙夷的翻她一眼：“出息！還以為你多本事呢，這麼點事就愁得要抽煙了？”
大佬，你的殺氣呢？
拿出來啊，誰怕誰？
還是把煙遞了過去，雲非煙敲了一支出來，點燃。
很快，這特高級的VIP病房就顯得煙霧繚繞，嗆得不行。
馬修美其名曰：“我陪著你抽。”
兩人你一支我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