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楚千靈與白宣成一前一後進宗祠，並沒有同他一起向先人拜告上香。
她被攔在門外，許久後才進去行完一切禮儀。
出門時，白宣成已經帶著王府的隨從走了。
花蓮緊緊攙扶著楚千靈的手，“王妃……”
楚千靈搖了搖頭，“走吧。”
……
回去的時候，楚千靈特意繞了遠路避開耳目，若是旁人說她不受寵倒還好，但畢竟是皇上給換的親，白宣成這般冷待自己，沒必要愈演愈烈，打皇上的臉。
“你看見武王爺剛娶的正妃沒？”
楚千靈帶著丫鬟正路過一處小涼亭，聽到裏麵的人正在言談，她生怕被認出，正要加快腳步，卻聽那人說——
“我去的時候武王爺都帶人回去了，也不知王妃在不在。不過聽說，刑部的朗大人，好似送了許多美嬌娘給武王……”
楚千靈腳步一頓，花蓮跟在旁邊，心疼的看著自家王妃，沒敢出聲。
不會的。
楚千靈安慰自己。
白宣成從來不好女色，往日有這種送上門的女子，他都不收的。
……
楚千靈穿著滿是汙泥的鞋子回了王府，府中下人麵上恭恭敬敬的，轉頭便是看笑話的臉。
她獨自一人回了院子，沒一會，花蓮便跑著回來了。
“王妃，不好了！王爺他將今日送來的美嬌娘全收了！”
楚千靈取下發簪的手一頓，聽到這話，思緒瞬間亂了。
此刻也顧不上換下泥鞋，起身便出了院門。
“王爺現在在哪兒？”
“聽說在書房。”
楚千靈風風火火去了書房，等人通報後，才被允許進去。
屋子裏點著香爐，屋內的人隨意穿著一身薄衣，衣襟微敞，清冷的眸子睨了她一眼，目光定在她腳上的泥鞋之上。
白宣成微微皺眉，收回目光。
“聽到消息了？”
“……”
楚千靈猶豫了一下，點頭，“是。”
“你不會覺得，自己來說兩句，本王就會將那些女人送走吧？”
楚千靈打心底覺得不會，但還是忍不住勸道：“王爺，不管你滿意不滿意妾身，那些女子都是不能收的。”
白宣成挑眉，朝她靠近。
“為何？”
昨夜的恐懼，跟著他身上獨有的氣息一同而來。
楚千靈握緊了手，後退幾步。
“王爺往常從不收任何官員的賄賂，這點盛京城中人人皆知，皇上也了解王爺為人，但若王爺這次收了朗大人……啊！”
不等她將話說完，白宣成突然抬手，捏住了她下顎。
“你在用皇上威脅本王？”
楚千靈渾身都在顫抖，昨夜他盡興時，便是這般用力捏住她的下顎。
今日出行，她特意用珍珠細粉遮蓋於紫。
如今被白宣成加重一捏，頓時疼的冷汗直冒。
“妾身沒有！王爺你若是不滿這門婚事，大可拿妾身出氣……但萬萬不可意氣用事，惱了皇上。”
楚千靈那句拿自己出氣的話，聲音低下幾分。
白宣成感覺到她在害怕，但也不知為何，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就想起昨夜她那含淚的粉頰，哭著求饒的模樣，頓時升起一股躁動。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但本王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他的手一放開，楚千靈就想逃，但是晚了……
“唔……”
外麵守衛的人，聽到屋內隱忍的聲音，明白過來此刻屋內正在發生什麼，皆識趣走遠了些。
書房冰涼的地板上，結束後白宣成就離開了，楚千靈將自己收拾好，慢慢回了院子。
當天晚上，白宣成就與一名叫李桂豔的女子共度良宵。
楚千靈知道消息後，隻覺渾身冰冷不已。
但是不論如何，隻要白宣成還要她這個王妃，她就會做好手上一切事，替他打理王府中的一切，親自下廚為他做膳食。
盡管送去的食物，都被人倒了。
……
時日不長，楚千靈要回門了。
她提前問過白宣成要不要一起，但是他沒有回應。
之後，她指好帶著院子裏的隨從，回了趟家門。
明知是她回門的日子，可父親卻不在。
母親見了她也一直在誦經念佛，未曾寒暄一句。
楚千靈呆呆望著母親的背影，從午時到落暮，昏暗的光線在楚千靈的眼眸中沉澱。
“娘，別讓女兒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家了。”
說完這句話，楚千靈就離開了。
楊惠睜開眼，握著佛珠的手顫抖著，一個沒忍住，伏在蒲團上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