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誰也不說話,車廂裏安靜得出奇。
須臾,舒舒突然想起那個叫沈天擎的男人,實在和蘇子航長得太像,或許,比蘇子航長得更出眾,隻是自己看得不夠仔細,側頭看向蘇子航,“你認識沈天擎嗎?”
蘇子航聞聲,眉頭擰了一下,猛地一個急刹車,將車停在應急車道,看向舒舒,“問他做什麼?”
舒舒將頭轉向一邊,“就是問問。”
蘇子航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緊握著方向盤再次啟動車子,車速飆到了最快,很快到了蘇家。
一進門,舒舒先去了貝貝和寧寧的房間,兩個孩子已經睡熟了,不過被子卻被踢在一邊。
她怕孩子夜裏著涼,拉好被子,替他們蓋好,坐了一陣才回了臥室,剛進門就看見蘇子航換了衣服準備出門,輕輕地閉上眼睛,當作什麼沒有看見。
蘇子航臉色不太對,看了一眼舒舒,頭也不會地出門。
等他走了,舒舒才翻起身,打開旁邊的抽屜,拿出一疊照片,手指微顫地翻看了一遍,雙手抱著膝蓋,坐在床上,滿臉是淚!
照片中的男人是她結婚三年的丈夫蘇子航,女人是她大學舍友許芫……
她看向窗外,夜色如水,月華淡然,靜靜地投在庭院裏,落地長窗、回廊清幽,都好似披了一件薄紗,明明隻是透出微微涼意,卻感覺極冷!
舒舒縮了縮肩膀,拉緊了被子,眸光定在地上。
老榆樹濃密的葉子,簇成一團團黑色的樹影,透過落地窗,鬼魅一般般投射在光可鑒人的地磚上,被月光冰涼的手指不停地翻弄,一次次洗牌、打亂、又重組,支離破碎地映在那裏,就像她和他三年的婚姻,終於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不知道該如何挽回。
不變隻有蟬聲,一遍遍複製、重播,紋絲不亂!
這才五月,蟬鳴竟已聒噪到叫人煩悶……
次日,她起得很早,準備好早餐,直接去柏曉的酒樓幫忙。
下午閑的時候,舒舒坐在大廳沙發上休息,自動門轉起來,她一抬頭,竟看到了沈天擎……
不到十米的距離,男人筆直地站在那裏,陽光半隱中,清雋深邃的五官,越發棱角分明,仿佛上帝一刀一刀精心雕琢。
隨著他的走動,舒舒不由地多看了兩眼。
忽地,沈天擎也看向舒舒,眸光落在她身上,一雙幽如潭水般的墨眸,煙波浩淼。
舒舒慌忙低頭,裝成看他身邊的人。
晚上快九點的時候,沈天擎站送完人,走到收銀台前,看了一眼正在和柏曉對賬的舒舒,“結賬。”
舒舒低著頭,放佛沒有聽見,柏曉抬頭看了一眼沈天擎,報了消費的金額。
沈天擎低頭從錢包裏抽出卡,在柏曉伸手接的時候,手指微移,變了一個方向,徑直遞向舒舒。
舒舒隻好接過,又遞給柏曉,抬頭看了一眼沈天擎,男人眸底是她看不懂的深沉。
而他旁邊的姬容,將頭轉到一邊咬著下唇憋著笑,“美女,這件衣服沒昨天那件漂亮。”
舒舒臉一紅,低下頭裝作在忙的樣子。
這時,沈天擎突然將手中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到收銀台上,推到了舒舒麵前。
姬容在旁邊,憋著笑,笑得更壞了。
舒舒一愣,還沒有來得及拒絕,沈天擎已經拿起柏曉遞過去的發票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