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昊!”
子言衝了過來,扶住了黑昊搖搖欲墜的身體……
“她怎麼樣。”
等在門外麵的黑昊麵色蒼白,手裏點著一根香煙,卻可以看出他正在止不住的發抖。
子言儒雅清俊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好友現在的表現有點不正常。
和上門,子言摘下帶著血液的一次性手套,道:“子彈從後背射入心房,差一點就穿過了。”
黑昊閉上眼,輕輕吐出一口氣。
差一點,也就是沒事。
“你……”遲疑的看著黑昊過分雪白的臉,太過精致,配上這份蒼白,就顯現出易碎來,子言放低語氣,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這幾年來,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從來冷靜自持的黑昊出現這麼大的反應。
狠狠吸了一口煙,黑昊把身體靠在牆壁上,低聲喃喃道:“我看到她了……”
“誰?”子言一愣,然後像是知道了什麼的,緊緊閉上了嘴。“你……”
“我沒事。”把香煙扔到地上,黑昊看著那半明半滅的火光,輕輕歎了一口氣,“那一瞬間,我似乎又看到她了……這真是一個噩夢。”有些煩躁的用腳碾壓著香煙,黑昊表情有些扭曲,“七年了,子言,我痛苦了七年了,還不行……她還不能放過我,我受的苦還不夠嗎?”
幽黑而沒有光亮的眸子直直看著子言,子言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
作為子瑜的哥哥,作為黑昊的朋友,在這場感情裏,他從來充當的都不是良師益友。他是劊子手,一直殘害著黑昊的內心……
黑昊苦笑的搖了搖頭,細碎的發絲遮住了他半張臉:“我欠她的……要用一輩子來還了吧……”
歎息一般的語氣,讓子言的心也隱隱約約開始不忍心起來。
他知道自從子瑜死了,黑昊做了三四年的心理治療。
“我進去看看她。”向子言說道,黑昊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手術剛結束,護士正在整理東西,看到黑昊來了,趕忙拿著東西走了出來。
急診室的燈滅了,黑昊在夏熏麵前站定。
女人的臉蒼白而美麗,如同易碎的蝴蝶,帶著一種羸弱的美感。
他想起夏熏噴在他臉上的血,炙熱的溫度,似乎還殘留在皮膚上,讓他火燒火燎的難受起來。
麻醉的一下子就消除了,黑昊找了一張凳子過來,坐在夏熏麵前,沉默的看著在昏迷中的人。
被夏熏救,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什麼救他?
這個疑惑的答案,他知道,但是隱隱又不想承認。
會有別的答案嗎?
暗沉的眸子看著躺下的夏熏,黑昊低低的歎息了一聲。
門外,子言從窗戶上看著黑昊的背影,眉頭緊皺。
他從來沒有感到這麼緊張過。
夏熏跟子瑜,不一樣,但是又有微妙的相似點,而這個相似點,卻恰恰是平常女子很難尋找到的。
那是一種迸發的野性,飛揚跋扈,子瑜身上有,夏熏身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