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車!”風澤毫不客氣地自己先一步跳下了車,然後繞到副駕這邊來,冷著臉命令車上的女人下車。
他發誓,他從來沒有像今天像現在這般失控過,這個傻女人,簡直一次又一次地在挑戰他的底線。
連城夏還是呆呆的,茫然地看著車窗外,那個五官硬朗的男人生氣的臉。
見她坐著沒動,他火大的直接一把將她從車內揪了出來,沒錯,的確是很粗暴的方式,將人從車子裏麵用力揪出來的,連扯帶拉的那一種。
連城夏幾個踉蹌,人也差一點兒栽倒在地,但是人站在橋上,尤其還是站在橋的中間段,被涼涼的風這麼一吹,她的人才漸漸的冷靜了些。
“你站在這裏好好反醒反醒!就這麼點事,你就這麼容易被打倒嗎?連城夏,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為了給自己哥哥籌到三十萬手術費,甚至不惜賣掉自己初夜,隻為想救自己哥哥性命的連城夏嗎?那個時候,你都沒有半點害怕,怎麼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你哥哥都已經完成了手術,你自己都還害怕起來?”
風澤越是用力罵她,那是希望能夠盡快將她罵清醒過來,那是因為他擔心她。
他一頓霹裏吧啦的斥罵,自己卻氣得不行,胸口也劇烈的起伏不平。
吹了陣冷風之後,兩個人這才都覺得冷靜了些。
連城夏下意識地率先開口道,“那是我親哥哥上了手術台,現在還昏迷沒醒,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他呢?他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啊!”
聲音裏已經隱約帶了哭腔,在醫院憋了一天,她作為唯一的家屬,不能在醫院裏表現得任何幼稚和脆弱,可是並不代表著她就可以這樣一直假裝堅強下去!
就像太過繃緊的琴弦,總有一天,會有弦斷的時刻,因為張力過大。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別怕,還有我在呢?”
隻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你有什麼事的,還有你的哥哥也是。
“風澤……”她抬起淚眼汪汪的小臉兒,太多的千言萬語,都聚集在這一刻,卻是她無法用言語能夠準確形容得出來的。
她輕輕地掂起了腳尖,然後雙手抓住他的襯衣前領,然後主動地吻上了他冰涼的薄唇。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主動。
這個吻裏,包含了她對他太多的情感。
有對他陪伴在她身邊的感謝,也有他在每次危難的時刻裏都施以援手的感恩,當然,還有她對他的無法言說的依賴,一切盡在不言中。
隻是輕輕的一個淺吻,彼此並沒有太多的糾纏,但就是這樣的一個淺吻,卻讓他們比任何的時刻,都還要心動。
“太晚了,走,回去吧!”
最後,還是風澤最先理智回歸。
這一回,連城夏沒有再使任何的小脾氣,而是乖乖地被他拉著送進了副駕的位置裏。
半山的別墅裏,仍然還是為他們留了一盞小燈,就是這盞小燈,通往他們回家的路。
因為時間太晚,李阿姨早已經睡下,可是他們仍然還是饑腸轆轆。
“我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能吃的?”因為在醫院裏一直各種擔心和混亂,所以,連風澤都忘了要打電話回來通知一聲要給他們留飯。
不過,好在李阿姨這個人平時做事就很細心,就算沒有給他們留飯,冰箱裏也都隨時準備的有新鮮的蔬菜和一些水果。
“還是我來吧!你一個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大少爺,你會下廚嗎?”她有些懷疑他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有錢大少爺。
“誰說的,你也太小看本少爺了吧,誰說本少爺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大少爺,本少爺今天的一切,都是本少爺自己拚來的,好不好?請不要用你那有色的眼鏡來看本少爺!”風澤一邊和她打著趣,逗她開心,難得她回來之後肯主動開口和他說話,一邊從冰箱裏取出一些菜來。
“那我去廚櫃那邊找找看,如果有麵條什麼的,就太好不過!”連城夏記得有一次她在廚房裏無事晃蕩的時候,好像就看見廚櫃裏放著有麵條的。
現在時間太晚,淘米做飯的話,花費的時間太多,有些不劃算,如果能找到麵條的話,煮上兩大碗的麵條,再在裏麵加兩個雞蛋什麼的,也可以對付過去。
最後,果不其然,她在廚房的廚櫃裏找到了一包還沒有開封過的麵條,顯然是李阿姨放在這裏是準備不時之需的。
“有麵條的話,自然最好!我來煮麵條吧!”風澤走進廚房的時候,難得臉上再沒有了那種狠厲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