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專車司機,如今都快成了連城夏的專車司機。
“司機,醫院!”
上了車之後,連城夏照例禮貌地報出了醫院的名字。
“連小姐是去醫院探望你的哥哥吧?聽風總說,連先生已經醒了過來,是吧?”司機在路上沒話找話地問道。
“嗯,是的,所以我這才想早上趕過去一趟,從醫院出來之後我還得趕去醫院,這時間上來得急嗎?不會遲到吧?”連城夏將自己平時上課的時間報給了司機,也方便司機把握這開車的速度和時間。
連城夏換了無菌衣,進入加護病房裏探望自己哥哥的時候,連耀輝還沒有醒過來,隻不過,身上原本插著的很多管子,已經拔掉了其中的一部分,顯然是經過了一夜的觀察之後,情況已經有些穩定下來,這裏的護士在醫生的指導之下給拔掉的。
“連小姐,你放心吧,病人的情況還算是很穩定的,不過接下來幾天也不能鬆懈,護工晚點就會到,我們醫院正常的上班時間還沒有到,你來得有些早。”
不過例行查房的護士,倒是來得挺勤的。
“多謝你們幫忙照顧我哥,我一會兒就要去學校,我能不能給我哥留一個紙條,然後等我哥醒過來之後,你們幫我將紙條交給我哥,行嗎?這樣的話,我哥就知道我這個妹妹有來過!”連城夏思來想去,隻想到這個還算可行的法子。
“可以啊!”漂亮的小護士,倒是很親近,很好說話的。
連城夏這才趕緊從自己的筆記本裏匆匆地撕下其中空白的一頁來,然後取了筆,在上麵簡短地給自己哥哥留了幾句話。
其實,她想要說的,也再簡單不過。
“哥,我是城夏,早上我來看過你,但見你還睡著,便沒有吵醒你,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學校,回頭晚上我再找時間來看你!你要加油哦!”
普普通通,沒有太多的煽情,就這麼平實無華的幾句話,再家常不過,但是這裏麵牽係的卻是割舍不下的血脈親情。
“麻煩你了,護士。”連城夏將自己寫好的紙條,親自交給了那位來查房的護士,然後自己再在病房裏呆了會兒,這才又重新趕著回到了車上。
“連先生的狀況,還好吧?”她剛上車,那老實又善良的司機,也忍不住關心地詢問道。
“嗯,我哥還沒有醒過來,隻不過護士說情況還不錯,讓我不要太擔心。”連城夏如實回答,這樣來自陌生的一份關心,她是很珍惜的。
“那就好,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就好!哎,你們兄妹倆聽說很小的時候就無父無母,相依為命長大的麼?那你哥哥,還真是不容易呢,又要當爹又要當媽的!”司機連連感歎道。
對於這樣不幸的身世,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因為每次去醫院的時候,他都看見隻有連城夏這一個家屬守在醫院裏,好奇之下,他就偷偷地跑去向護士打聽,然後護士才告訴他實情的。要不然的話,他還真不會留心這些小事呢。
“抱歉,我這樣說,是不是讓連小姐你感到不自在?我本不該提這些早已經過去的傷心往事,是我的錯!”司機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觸碰了人家不願意提及的傷心過往,因而連連道歉。
“沒關係,反正都是已經過去好多年的舊事!”事實上,她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家中的冷清,習慣了任何事情都要依靠自己,習慣了獨立,更習慣了堅強笑對人生。
接下來,司機就識趣地閉了嘴,然後安心地開車。
連城夏仍然還是叫司機在老地方的那個路口停車,不讓他直接將這麼顯眼的車子開到學校的校門口去,對此司機雖然還是不能理解,但也隻能照做。
“連小姐,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要是什麼時候學校裏的事結束了,想回別墅的話,就記得打我電話,我一定盡快趕過來!”這一回,司機又怕聯係不到對方,趕緊先提前遞上了自己寫在紙上的電話號碼。
連城夏接過那張薄薄的紙,並沒有拒絕,而是小心地收好,揮手告別司機之後,她就一個人走過路口,然後快速在小巷裏穿行。
如果不是為了一個月以後的考試,連城夏真的不想再踏進這個校門半步,那日在學校後山小樹林邊發生的暴行事件,已經在她的心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留下了不可抹去的陰影。
她變得不太喜歡這個學校,甚至不喜歡這個學校裏的任何一個同學,她害怕,害怕別人排擠或是不堪的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
但是令她奇怪的是,今天學校裏的氣氛,仍然還是和往常不太一樣,每個同學都形色匆匆的,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好似學校裏發生了極其嚴重,且是不好的事情,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再像前一天那樣對她私下裏指指點點,甚至嘲諷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