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那個……水瓶裏沒有熱水了,我出去打水!”助理這個時候,也意識到自己再留在這裏,似乎是個多餘的人,而且也很礙眼,這種時候,他還是不要留在這裏,還是要趕緊開溜才是。
難得有位年輕的姑娘,來探望病中的顧少爺,他猜想,此時的顧少爺,應該也不希望他繼續留在這裏當電燈泡。
助理一走,病房裏便隻剩下了連城夏和顧少瑾二人。
連城夏還好,她畢竟來這裏沒有別的心思,隻是來關心和探望顧少瑾這個病人的,但顧少瑾心裏卻不這麼認為的,她肯來看他,他認定她心中還是有自己的,這讓他很高興,也有隱隱的期待。
“看起來傷得真是不輕呢!”連城夏看著顧少瑾的小腿上麵都已經打了石膏,還進行了特殊的固定,擔心地問道。
“醫生說最起碼,也得躺上三個月呢,情況恢複得不好的話,起碼時間更長。”說到這裏,顧少瑾自己也覺得苦悶,他好好的一個人,居然被打成重傷,打成骨折,躺在這裏。
“這麼嚴重,真是不小心摔的嗎?顧少瑾,你沒騙我?”連城夏歪頭再次仔細打量了顧少瑾腿上的傷勢,越看心裏越是懷疑,哪裏有人好好走路,就把自己摔成這樣的。
“城夏……”顧少瑾被一語戳中痛處,頓時麵色堪堪。
“看你這樣子,應該不是自己摔傷的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你平時向來也是個穩重的人,也不是那種走路會直接蹦蹦跳跳的愣頭青年,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連城夏繼續追問道。
“城夏,你能不能別再問……”顧少瑾真是有苦難言,要他怎麼回呢,他受的重傷,是被人暴力毆打所致?他一個大男人,這種話,還真是說不出來。
她,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哪個男人不想讓自己更像個男人樣。
“你現在這表情……該不會……”連城夏好像隱隱之中似乎懂了些什麼。
顧少瑾別過頭去,目光晦澀,這是他的痛處,是他的難堪。
“那麼是誰幹的?你平時為人謙和,個性也不張性,對身邊的人更是好得沒話說,有誰會這麼故意針對你?有誰會使用這麼粗暴的手段對付你……”她頓時氣憤起來,可是問著問著,腦子裏突然就冒出一個大膽可怕的想法來。
“等等,該不會是……”那個人的名字,一冒出來,就讓她瞬間沒了底氣。
顧少瑾和連城夏之間,多少還是有些默契的,此時,顧少瑾已經明白,連城夏猜到的那個人,和自己心中的猜測,應該是一模一樣的。
他既無法否認,更無法直接承認。
“所以,真的是他?”先前,連城夏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但是,現在看顧少瑾不說話,沉默寡言的樣子,那股不安的情緒,再次強烈起來。
“城夏,現在我也沒有充足的證據,來證明,那些毆打我成重傷的小混混,就是受他教唆指使的,但是,如你所說,在公司裏,我一向低調做人,在生活裏,我也是謙卑有禮,什麼時候都不曾張揚,不曾囂張拔戾,仔細想想,我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仇家。”顧少瑾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清楚。
連城夏卻已經聽不進去,依她對那個人暴戾的脾氣的了解,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他暴力的一麵,自己是親自見識過的。
“顧少瑾,你現在好好靜心養傷,別的什麼也不要多想,如果真是他做的,那麼,我會找他當麵問清楚的,會替你要回一個公道!”連城夏麵色沉痛地看著顧少瑾,一時心情複雜難言。
“城夏,別……你別去找他!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再去找他,指不定他又要怎樣為難你,何況,他既然敢叫這些小混混來對付我,將我打成重傷,那麼,難保他就不會傷害你,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人,你怎麼是他的對手?”顧少瑾卻急著想要阻攔,生怕連城夏會在那個人的麵前吃虧。
連城夏卻心意已決,這件事她不能就這麼算了,她自己的事,她可以忍著,受點委屈沒有關係,但是為什麼會牽連到顧少瑾,顧少瑾他不該受這樣的暴力毆打,不該的!
“放心,我自有分寸,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更何況,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我難道就不知道反抗嗎?”連城夏個性裏也有固執的一麵。
和那個人的糾纏恩怨,也應該都當麵說清楚作個了結才是。
這樣拖著,自己是覺得沒有什麼意思的。
顧少瑾有心想要阻攔,但是,卻沒有資格繼續阻攔,女人有時候一旦偏執起來,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